这一次时林睡得并不安稳,他好像被一团烈火灼烧着,无论在梦中如何奔跑都无法摆脱这种感觉,让他的灵魂都战栗起来。“哥哥?哥哥!”时晨焦急的声音将时林唤起,他迷茫地睁开眼睛看着时晨的面孔,哑着声音道:“时晨?怎么了。”他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嗓音沙哑得好似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只能勉强辨认出在说什么。时晨也被吓到了,心疼地看着时林道:“都怪我,哥哥你刚才似乎梦魇了,一直在冒冷汗,嘴里还呢喃着听不清的话。”现在已经是夜晚,外面的灯火星星点点并不热烈,在这种环境下显出几分寂寥的感觉。时林转头看去,觉得自己刚才好像真的被烈火焚烧一样。“没什么,我就是做了个噩梦。”他安慰时晨道:“我生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已经很照顾我了,别太担心。”时晨咬着下唇,过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让时林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哥哥,你会没事的。”时晨笃定道:“一定会的。”没等时林搞清楚他说这句话的意义,时晨便一溜烟跑没影了。时林躺在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时晨小小的身影融入夜色中,不知是不是黑夜笼罩的原因,竟然扭曲了一瞬。而昏睡中的时林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个人在抚摸自己的额头,那个人的指尖十分冰冷,刺激得他打了个冷颤。“……是你?”时林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不出所料地看到了男人。男人有些懊恼地看着时林,嘴上轻哄道:“再睡一会吧,睡醒了就没事了。”他的指尖从时林的额头上滑落,带走了一片火红色的半透明物。随着这个东西的离开,时林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缓缓放松,陷入了另一轮沉睡中。第二天清晨,时林睁开眼睛就看到趴在自己床前的时晨。小孩的身体蜷缩在床前小小的地方,看着很是可怜。时林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恢复过来了,忙不迭下床将时晨抱了上去。“哥哥?”睡得迷迷糊糊的时晨睁开眼睛不明就里地看着时林,被时林哄道:“小晨乖乖睡觉,哥哥现在已经没事了。”他站起身走到外面,庆幸今天这个时候村民们还没来安排任务。要是像昨天一样,那他就别想好好吃个早饭了。时晨吃完早饭后又恢复了生龙活虎,拉着时林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昨天在这里看家的事情。两人正说得兴起,就见王观走到院子里来将玩家们分成三波分别派了任务。
时林和时晨站在最后,被他安排去运送祭品。“祭品?”时林皱起眉头:“送去哪?”他是万般不愿意再去祭台那个鬼地方,只要一想到之前男人在祭台那干的事情就让他又羞又气,恨不得把人抓住恨恨骂一顿才解气。可惜他的这种心态王观是不了解的,对方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祭台啊。”王观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一小车密封好的罐子,又指了指时林和时晨:“你们两个去就够了,到了祭台那边有人教你们该怎么放。”说完这个他点点头离开了院子,看样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时林知道这是拒绝不了,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到那个小车前将它推起来,在心里嘀咕大不了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只按照要求将祭品放过去就行了。时晨的身板太小,时林也舍不得让这么小的孩子推车,于是自己咬着牙将这一车并不算轻的祭品罐子推到了祭台前。如王观所说,这里果然站着帮忙的村民。【作者有话要说】 替嫁新娘10那村民看了一眼时林和时晨, 漫不经心地道:“就是你们两个来帮忙?那就跟我来吧。”他示意时林先不要动那些放在车上的罐子领着两人走到祭台下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才道:“你们等会就把那些祭品搬到这里,按照罐子上面不同的花纹将它们放好, 千万不能有遗漏和错位。”村民严肃地看着时林和时晨, 口中念念有词。时林听不懂他在说着些什么,蹙眉刚想发问就见村民的指尖突然出现了一团火,火苗一跳一跳的随风摆动看上去有些奇怪。用这个火苗点燃了一旁的油灯, 村民眼睁睁看着它从自己的指尖消散才松了口气。“你们将祭品搬进来之后一定要用这个油灯照一照, 千万不能出差错。”他好像想起什么恐怖事情一般看了一眼油灯,斩钉截铁道:“总之必须要小心再小心,我就在那边整理祭品,你们有紧急情况赶紧来找我。”越临近祭祀仪式的日期他们越紧张,需要做的工作也越多。像村民这种被分配到管理祭品这种重要工作的人更是连自家的农活都撇了下来,专心管理着手上的东西。时林目送村民走出去,低头看着正盯着自己的时晨叹了口气,蹲下来摸着时晨的头发道:“那我就先帮忙把祭品搬过来吧, 小晨你昨天没睡好要不就在这里歇着,哥哥一个人去搬?”也不知道时晨昨天夜里守了自己多久, 时林也不忍心看着这么一个小孩子搬那些大罐子。只是没想到时晨竟然拒绝了。“我没事的哥哥, 再说了我们两个一起搬也快点, 搬完了再和哥哥一起休息。”时晨抓住时林还有些苍白的指尖, 眼皮半垂遮盖住了真实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