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是努力长牙的大孩子了。”
他伸手摸了摸那两颗乳牙的周围，确认了没有异常，就抽出手指。
“清理干净，不用守着了。”
“嗯。”
“一会儿再睡，嗯？”
夏油杰枕在禅院直哉的腿上，让他给自己吹头发抹精油。
“先去扇那边，然后吃晚饭，是这样吧？”
“！”
“恭喜，杰的乳牙全都换掉了。”
夏油杰还想着跟扇说两句话，禅院直哉就说一句在传膳了，他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那如果不从旁边长，你能看出来吗？”
他揉了揉眼睛，直起身来。
“……知道了。”
夏油杰刚要问，还看什么，牙就掉了一颗，他才知道这又是在转移自己注意力。
但现在有求于人不好发作，乖乖去刷牙了。
也是确实是这颗牙应该被换掉了，只有拔下来的时候有痛感，马上就没什么感觉了。
嘴里的肉突然就不香了。
折腾了半天才算是洗完澡，两个人都去换了身简便的浴衣。
“行了，暂时没有长歪，你可以现在就拔，等它慢慢长，也可以去拍个片看看现在出牙没有。”
洗好之后用舀子盛了水冲干净，一池子的水全都放掉，再重新蓄水。
禅院直哉拉着他走。
禅院直哉倒没说什么，私人财产又不是公共浴池，杰想怎么折腾都无所谓。
夏油杰嘴上应和，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吃饭的地方是他院子里的外间。
“叔父……”
夏油杰知道那颗牙是被五条悟打松动的，但他总不能为了换牙再去打架吧？
他省事省习惯了，这才上来就洗澡。
“可能会乳牙滞留，旧的牙齿还长得很牢固，但新的牙齿也长出来。如果位置正，会破坏乳牙的神经，特别痛。位置不正，你会得到两颗长歪的恒齿。”
“我觉得还是考虑考虑比较好，你看——”
禅院直哉也去刷牙，等他回来，这孩子就迫不及待的朝他张嘴，小虎牙都咧出来了。
“长正了你会很疼的，直接拔就行了。”
侍女全被摒退，精心烹饪出的菜肴是根据夏油杰的口味来的。
“……”
夏油杰发誓自己从他眼里看到了“你是不是傻”。
两个小女孩身穿华服，打扮的如同人偶，见到夏油杰之后怯生生的打过招呼，又藏到母亲背后。
夏油杰哪能等，这不就是夜长梦多，拍了片也是迟早要拔，到时候医生万一说什么你半个月过来再拍一次，他半个月都得沉浸在牙怎么样了的惊慌里。
“再拔掉，杰就不是小孩了。”
他把筷子放下了，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舌头舔了一圈牙齿，也没有发现哪一颗有松动的迹象。
禅院直哉怜爱的摸了摸夏油杰的头。
夏油杰试图用自己的眼神打动他，但奈何他眼睛小，看起来也没有很可怜。
他的舌尖能碰到空位地下刚刚鼓起来，还没有刺破皮肉长出来的牙，一颗心总算是放回去了。
禅院直哉笑眯眯的给他喂了个炸虾天妇罗。
“这么害怕，那就去刷牙，我先给你看看有没有从旁边开始长，明天就带你去拍牙片，可以吗？”
“拔掉吧，我不想等了。”
万一松的不是该掉的牙，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禅院直哉用指尖挠了挠夏油杰的脖子，逗他起来。
“杰，差不多了。真依真希也该回来了。”
给他梳理头发的手指停了动作。
他吃到一半，就听到禅院直哉问剩下的两颗牙现在怎么样。
“没错，不用担心，跟着我就好了，今天不用应付那些人。”
夏油杰舔了舔，觉得基本上没出血，也就不打算再漱口了。
暖风吹的他昏昏欲睡。
他看到夏油杰依旧忧心忡忡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
夏油杰这才想到，自己是应该先洗完澡再来泡的，但是他在外面住了几个月，淋浴跟浴缸都装在一起，一眼都能看到，根本不用特地去别的地方。
只有一颗牙上有点血丝。
等确认夏油杰吃了七八分饱，禅院直哉拍手叫来了在门口等候的侍女。
“不要担心，我有办法的。”
禅院直哉脸上的笑容愉悦，还带着点夏油杰看不懂的
对于夏油杰而言十分累赘的长发在禅院直哉手里变得听话的不得了。
然后另一颗也被干净利落的拔掉了。
因为只有两个人，倒也用不了太大的地方。
禅院直哉没等夏油杰开始支愣起来，就补了一句。
禅院直哉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还有心情给夏油杰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