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自己也明白,自己常年来每每想起就如巨石般压在心底的家境、和那简直不堪一击的自卑、以及经年累月滋生出的这样不讨喜的x格,这些都是她为什么没有朋友的原因。
的人,但是别人对她的好,哪怕只有一点,她也会记住很久。
简直不要太好了。
田梓雨猫着步小心地从门边饶了进去了,唯恐两人要是打起来伤到自己,唐优见状心领神会地将她拉到身边,还没等询问,唐优便自顾自地说道:“我不太清楚他们是什么情况,只是可以肯定的是,好像这个人也是我们这的员工,好像老板跟他起了什么争执。”听到这,田梓雨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眯了眯眼才发现这个人好像就是另外一个洗碗工。
她们在外面转了一圈后没多久又溜进了饭店,吵架的两个人更是俞演俞烈,隐约有了要开打的迹象,田梓雨伸出一只手着急地把唐优往自己身后推了推,神se慌张地看着这样“惨烈”的局面,事实证明,她的确没有猜错,大腹便便的店老板挺着个白花花的肚皮,推搡着男人,下一秒在男人再次说了什么之后,一拳打到他的鼻梁上,男人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两只手紧紧地捂住鼻子,鼻血仍旧不停转地下流,可是他又立马站起,不堪示弱地朝着店老板来了一拳,被打之后,店老板没有想休战的意思,而是变本加厉地对着男人拳打脚踢,直揍的一个180左右的大男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现在人家还想着请自己吃烤串。
第一眼看到他时,直觉他是个很老实很知礼的人,所以当看到他瞪大了眼,涨红着脸撸起袖子对着“大肚皮”吐出一些肮脏的词时还有些不可置信。
更何况在这样一个被铺满灰尘的蜘蛛网牢牢困住的社会,像她这样,看不到未来,走不通道路的人,甚至十几年来从来都没有遇到一个能够同行的旅人,因为在她自认为是灰暗没有光的小路上,她可以看到的影子,那些模糊的人影,无一不与她背道而驰。
其实田梓雨一直以来都遵守这样一个道德准则: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这家店里只有四个打工人,其中一个洗碗工工资最高,但基本上很少见,因为他工作量大,很多时候她俩都下班了,他还在洗碗,自己也是第一天刚上班那天因为来的太早才看到他,打了个招呼问了声好又匆匆走开赶急了去上班。
他围巾和手套都没有带,只是搓了搓手,当看见田梓雨时,举起冻得通红僵直的手掌挥了半圈问好,又赶紧钻进厨房里洗碗去了。
刚来到饭店门口,就听见不小地一阵吵闹声,好像是“大肚皮”又在张着个大嘴巴骂骂咧咧地撒泼,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吃饭的客人碰到什么事,所以在店里叫板。
唐优或许可以跟她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田梓雨心想。至少她真的很希望可以跟唐优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不过自己肯定会把这些钱还回去的,想到这,田梓雨嘴角扬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一双眼睛里又从曾经古井无波中泛起了一圈圈透明的涟漪。
没有细想,只盼望这场闹剧可以早点结束,毕竟现在她们的处境也很尴尬,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唐优或许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突然转过头,一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朝着田梓雨眨了眨,束起来的高马尾在空中甩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她调皮地笑了笑,不禁让田梓雨想到了小时候自己吃过的大白兔n糖,浓郁的甜香萦绕了整个口齿,久久不得散去,回味无穷。
她身边能算得上朋友的人其实很少很少,少年时期许多人都喜欢光鲜亮丽的存在,很少会有人喜欢一个存在感低、寡言少语且衣着永远朴素且破旧的朋友。
可是她难以改正,因为她本身就是一堆废墟。
刚见到他那天,正好赶上小寒,天很冷,凑近一看还能看到他脸上g燥地起了皮,甚至还生了冻疮。
他俩似乎都是同乡人,c着家乡话互怼,田梓雨和唐优在角落里听了半天也只大概听出似乎是跟工作有关,或许是工作时间安排不得当?还是工资给的不称人心意?
想到这,田梓雨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像是把所有的烦恼和担忧全都吐了出来,心中直感一阵清爽,眼皮也不堪重负般沉沉地的关了起来。
所以在辍学打工之后遇见了像唐优这样一个不会嫌弃自己的人对于她自己来说已经很幸运了。
中午回到家,看到桌上有一滴黑褐se的yet,田梓雨可以确定nn是把药给喝完了,心里安心了许多,顺手擦了一下桌子,又赶紧回到房间,准备好好小憩一会儿毕竟下午还有自己的班。
马上就快要发工资了,至少这个月nn的药钱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管够,家里一日三餐也还能凑活过去。
唐优牵过愣神的田梓雨,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啊…你这是…你这是g什么啊…”田梓雨对顷刻间突然变换的场景感到一丝震惊和一丝疑惑,“他们里面在吵架,没有客人愿意进来,我们在里面什么也g不了,那就提前下班,就出来玩玩啊!”唐优飘扬的发丝轻轻划过田梓雨的耳垂,有些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