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不明白,“我对你还有什么价值吗?”
塞西裸露出大半个胸膛,被他手摸的痒,想要闪躲差点一屁股摔下床去。
但突然间,塞西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那么的漫不经心,像个喜从天降的礼物送到自己手中。
喀罗长臂一揽,捞住了塞西的腰,将他带回床上。
“有很多。”喀罗把塞西往上提了提,解开他衣服的扣子,手指摩挲着伤口愈合的地方,那里
他到现在都有种恍惚的感觉,觉得不太真实,又无法从幻境挣脱。
塞西裹着被子立刻跳下床,不给逆子一点可趁之机,“我看你今晚上有点不太冷静,我还是出去睡好了。“
塞西的心头闪过各式软的像云朵的大床,愈发觉得喀罗是在公报私仇,故意刁难。
睡觉的房间出奇简洁,没有柔软大床,没有舒适的毯子,整体像是监狱风格,犯人住的一样,但据塞西看过的监狱都比这好,就是房间人太多。
后退往门那去的塞西没留后背给逆子,但后脚刚迈出去,刀尖便抵在他心窝处,大有塞西敢再走一步,喀罗就捅他个对穿的明确意思。
“我睡不着。”塞西出声,“你杀了我吧。”
塞西不敢放狠话,毕竟现在的喀罗已经不是曾经有限制无法伤害自己的喀罗,他的长刀会捅自己。
“你应该多吃点。”喀罗觉得这腰太细,容易断。
喀罗坐在硬床上,脱掉外套鞋子躺了上去,声音传到塞西耳中,“我也睡在这。“
对生活水平得过且过的喀罗正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弄好一个舒适安稳的环境再让塞西呆在自己身边。
塞西,你是真实存在我身边的吗?闭上眼假寐的喀罗伸手握住塞西的手,柔软小小的手被自己握住,似乎心脏中缺失的那一部分重新回到了身体。
“我就睡这?“塞西怒了一下,调整心态,”好歹给个枕头吧。“
“这是你的生活吗?”喀罗已经能想象到塞西陷在柔软大床上安然入眠的模样,却并不憧憬,只觉得自己没有给到他应有的生活。“抱歉,让你跟着我吃苦了。”
喀罗以为和塞西重逢会在很多年以后,花费巨大的时间精力才能得知塞西的消息。
晚上喀罗来接塞西下班,跟在喀罗身后的塞西分明看见工程师们都绕着喀罗走,连招呼都不敢打。
“你别老摸我。”塞西夺过薄被盖在身上,语气娇矜的警告对方。
于是他着重描述了一下天鹅绒的毯子,丝绸的床单,房间里地上铺满毛毡,充斥着花果香味。
喀罗摸完腰,紧接着轻声说,“我想亲亲你。“
随着孵化室里一个个孩子被抱走,地面上还剩下几个动作显得十分笨拙无法坐也无法爬的孩子,非常明显的虫族特征阻碍了他们肢体的灵敏度。
喀罗问塞西,“你睡的床是什么样的?”
工程师有气无力的回答他,“剩下的都是失败品,现在培育室里应该正在进行销毁操作。”
“2%左右。”工程师决定起身继续工作,不和摸鱼的同事说话了。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切断,陷入黑色。塞西不解的问旁边累得想死的工程师是不是屏幕断电了。
塞西觉得自己曾几何时还是有可以管教这个逆子的机会,把他屁股打肿,脸打成猪头,在喀罗心里的精神世界造成巨大的阴影,可惜没珍惜,让喀罗狂野生长,长成坏透腐烂的坏果子。
“失败率有多少?”
只剩下一条小的肉粉色疤痕,在药剂的作用下连疤痕也会很快消失无踪。
“你拿这么长的刀应该不是很方便吧?”
“我不会杀你。”喀罗侧身,认真的望着只在他胸膛位置的塞西,想和他说说自己这些年的想念,想把自己软弱眷恋的那一面向他露出,可惜塞西不会想听这些的。
塞西摸了摸自己的老腰,也觉得自己应该多吃点,可整框整框的生命能量吃下去不长肉还不长个,他能往小了调自己,不能往大了调。于是身材一直小小巧巧,比寻常人都瘦弱。塞西寻思主要还是精神力耗太多,有可能不用精神力了就能长大许多。
塞西很不适应拮据清贫的生活,他不开心的踹掉靴子,脱掉外衣,和喀罗挤在硬的像棺材板的床上,碎碎念,“这是人能睡的床吗?“
或多或少的虫族特征,先是躺着大哭几声,后换了个姿势趴在孵化室地面,渐渐的可以坐了起来,慢慢爬行,被工作人员抱走了。
人类要用一两年时间才能达到的生长速度,复制品片刻就能完成。
“有点高了。”塞西突然很想揉泥怪,揉搓布丁手感的泥怪能舒缓情绪。
喀罗手中的刀十分灵活的挽了个刀花,刀尖刺破了薄被,将有所防备的塞西吓得险些窜起。
一点苦日子都不能熬的塞西觉得在喀罗身边格外压抑,没有好吃顶饱的生命能量补给,没有轻松舒适的生活环境,还要接受喀罗无时无刻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