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亲你?亲你还得有理由?我想亲就亲!曲白意一口气噎在喉咙,好悬没翻个白眼,但是对上纪星认真的眼神时,他又支支吾吾的,没法理直气壮的说出口了,只能结结巴巴的说:“我,你,你看不出来么?”我喜欢你,所以才会亲你啊。“嗯?”纪星眉梢都是笑意,眼底沉沉的,像是一汪海洋,静静地凝视着他,“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懂?”的确,对待感情应该认真,不可以不清不楚的。既然他喜欢,就该讲的明明白白,不该让人患得患失的。“我……”曲白意张了张嘴。“我说你个铲铲。”他捧住纪星的脸颊, 手下稍稍用力给他挤出嘟嘟唇来,凑上去就是豪迈的一口吧唧。然后在对方愕然的空隙里, 大大方方的说:“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才亲的啊。”是的,他喜欢纪星。这并不是多羞耻的事情,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曲白意认真的看着纪星,继续剖白:“曲白意喜欢纪星,想每天都亲吻的那种喜欢。”他说:“很喜欢,老公喜欢老婆的那种很喜欢。”防备心很重的糖球破了壳,有甜蜜诱人的汁水流出来, 蔓延,横流,渐渐包裹住自己选定的伴侣。也把自己深陷进去。对于曲白意来讲, 这种感觉很新奇,又陌生。自从十三岁被祖母赶走到现在, 他都不曾对任何人真正亲近过。开始,他像头独孤的小狼, 一个人吃饭,上学,睡觉,生活。后来,他伪装成一轮永不熄灭的小太阳, 时时刻刻温暖着别人,可即使再怎么嘻嘻哈哈,独身时也会拉平嘴角, 心如止水。他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从来没有想过会喜欢上别人。还是自己曾经躲过的人。但是他现在就那么自然的说出了喜欢, 毫不迟疑, 也没有后悔。“纪星, 我喜欢你。”曲白意又说了一遍,仰头轻轻吻在纪星眉间。于是纪星的嘴角高高扬起,眼底透出烟花炸裂的璀璨和热度,里面满满当当的映着曲白意的身影。他笑了一声,和往日里的伪装不同,此时的纪星就像盛满沸水的壶,咕噜咕噜掀开盖子,外露出巨大的,难以抑制的喜悦。他和曲白意额头相抵,扶着他的后脑勺,声音有点颤抖的说:“我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谢谢你能喜欢我。”
在我以为此生都只能遥望,不得靠近的时候,你走到我身边,说喜欢我。让我把太阳收进了怀里。纪星把曲白意的手紧紧捂在左胸,让人感受着自己那好似大海涨chao般,一波波往前冲,冲到几乎超出负荷的跳动,然后他说:“我也很爱你。”清冷的月光透过枝丫,透过窗,细细碎碎的落在纪星俊秀的脸上。衬得他那么温柔。曲白意怔怔的摸上那块最大的月光,茫然的想,他说喜欢,纪星却语气坚定的说爱。爱。多浪漫,郑重,又稀有的一个词啊。曲白意像是被烫了一下,感觉飘飘然的,甚至有一种晕眩感了。“已经好久好久,”他鼻音很重,带着点撒娇和刻意要人心疼的委屈,小声说,“没有人说过爱我了。”“我爱你。”纪星收紧了力道,立刻说,“会一直一直爱你。”“以后的每一天里,我都说给你听。”每天都说啊。曲白意忍不住抿起嘴角,露出一个有点甜的笑容,装腔作势的问:“会不会太麻烦了?”纪星又慢慢靠近他,在呼吸交缠间回答:“不会。有关你的一切,都不是麻烦。”是我期待已久,永远珍惜的礼物。这个吻又持续了很久,分开时,纪星是被生生撕下去的。曲白意像条被踩了尾巴的小狗,嘶嘶的抽着凉气,一把呼开意犹未尽的纪星,怒道:“嘴都让你嘬肿了,别没完没了了嗷。”可等人笑着退开时,他却追上去吧唧了一口。“你不擦汗!”他震惊的说,“酸了都!”其实哪有酸呢,他纯粹就是报仇而已。纪星当然不和他计较这些。他半跪着,不顾白衬衫上印着一块块红色的印泥,像一位忠诚的骑士,用shi巾一点点为他擦净双手,双脚。然后又把他背起来。小猫跑得快,藏得也深,这片玫瑰丛离门口足有几百米。花影交错的小路上,曲白意觉得自己变成了海葵,而纪星就是那只属于自己的寄居蟹,要一辈子都背着自己,一辈子都不分开。然而寄居蟹会背第二只海葵,纪星却不会找第二个男朋友。曲白意边笃定的想着,边用光溜溜的大腿夹住对方的腰,然后看着人通红的耳朵脖颈,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咪。他歪着头去贴纪星的侧脸,又把手向后伸,寻找到纪星的手后,和人五指相扣。因为用shi巾擦过,他的皮rou比纪星的要凉许多,乍一接触好似冰玉落入烈火,刺激的两人都一颤栗。曲白意偷偷按着纪星的骨节玩。对方被他按的心猿意马,不停地扭头想亲过来。敏捷的小猫才不会被动,一旦发现人有侧头的倾向,就凑过去叭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