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翠家的铁匠铺子从爷爷那辈儿就开在县城里了,她是家中老幺,头上还有两个哥哥。
见她只是震惊,却并没有鄙夷的神se,春秀笑着点点头。
“这么一大块,只要三文钱哩!”
小贩一脸苦笑:“瞧您说的,这不是见天儿地开始变冷了么,这街上的菜都涨价了的。”
春秀没有细说,但也没有骗她,只说是从小山村里搬来,家里的一个小叔子要读书,另一个小叔子开的铺子,三兄弟没有分家,所以一起来了县城。
一窍不通,大哥说要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这与从前山脚下的那间破土屋子,一年到头和人说不上几句话的寡妇处境,实在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小贩b了个手势,还待继续吆喝,牛小翠腾地一下站起来瞪着他骂道:“前几日还是两文钱!我都说我买过了,你还想蒙骗我们不成?这样做生意可不行!”
翌日,春秀起得最早,闻着院子里不同以往的气味,浑身上下都好像有gu用不完的劲儿。
“你们从乡下来?”牛小翠震惊的问道。
她自来熟地上前:“忘了说了!我是隔壁铁匠的nv儿,你叫我小翠就好!”
今日正好赶上街上最繁忙的时候,春秀好奇地左顾右盼,打量自己往后要安家的地方。
春秀不太想同外人说太多家里的事情,所以就不动声se的岔开了话题。
“那我就叫你一声春秀姐~往后常来找我玩儿呀!这里附近都是些老婶子,我都和她们说不到一块儿去!”牛小翠很是自来熟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又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街道两旁的商铺小二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不时地与熟客寒暄几句。
牛小翠依旧坚持:“我不管,我前几日还是两文钱买的,今日就还得是两文钱!你要是肯卖,那我们俩都各买一点儿,不然可就换别家了!”
“我正好也要去买菜,咱们一起吧!”牛小翠兴冲冲地拉着她往巷子口走。
春秀有些怔愣地看着街头人来人往,牛小翠连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乡下人面朝h土背朝天,想要挣钱到县城里赁一个铺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摩肩擦踵的民众,有的匆匆赶路,有的驻足打量,还有的互相交谈,热闹非凡。
大哥已经娶妻,就在县城下不远的一个镇上也开了一间铁匠铺子。二哥还没出师,所以还留在县城跟着老爹学艺。
说完她自己,牛小翠又问春秀:“春秀姐,你们是从哪里搬来的呀?听我爹说你们那里要开木头铺子,你丈夫就是木匠么?”
春秀虽不大习惯这样热络的人,但也能感觉出这姑娘是个顺直的x子,笑起来时酒窝圆圆,瞧着就是没什么心眼的模样。
县城的风土民情与他们原先那个偏僻的小镇大有不同,昨日他们的马车赶到时接近傍晚,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是啊,小娘子!我的瓜都是自家种的,在我这儿买的人,就没有说不好吃的!你要不要买点尝尝?”卖瓜的小贩见有人帮着说话,也立马热情地介绍起来。
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从后门出去,想到附近买些新鲜的菜r0u,给一家子好好补一补。
“在想啥呢!”牛小翠晃了晃她,又赶忙催促“这家的冬瓜清甜水多!我前几日就买了小半块儿,你要不要看看?”
“那你男人他们家还挺厉害”牛小翠感叹道。
可以说,他们一家除了牛小翠,全都是世世代代预备着要做铁匠的人。
牛小翠看到空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屋子里走出人来,还有些震惊,随即又十分热情地走上来同人打招呼:“你们是昨天搬来的吗?我前天出门的时候还没见着有人呢!”
连着赶了好几日的路,在马车上就没好好休息过,强撑着收拾新家的劲头过去了,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疲态,全家人都没啥旖旎的心思,全都早早洗漱睡了。
她回以一抹微笑:“是啊,昨日搬来的”,又同她说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路上春秀没说几句话,光听牛小翠交代自家的事情了。
春秀略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笑着回答道:“想去买些菜,你知道怎么走吗?”
县城的街景繁华而有序,石板路两旁,绿柳垂荫,商铺林立,旗幌招展。尤其是街头巷尾,弥漫着各种春秀未曾品尝过的美食香气,让人垂涎yu滴。
摊子上的小贩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竭力推销着自己的货物,力求在这繁华的街市中占得一席之地。
门庭若市的茶馆里头,三两衣着较为光鲜的人悠哉地品着茶。
小贩故作为难地左右看看
嘈杂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孩子们手捧糖葫芦,欢快地穿梭在人群之中,偶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刚一出门,就看到隔壁院子也出来了一个微胖的年轻姑娘,脸蛋圆圆,皮肤略h,扎着两根毛糙的牛角辫子,一双大眼睛倒是水灵可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