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会儿。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听到江念房门打开的声音。
厨房是开放式的，江瑞抬头就和出房门的江念正好对上视线，氛围凝滞了一瞬。
“哥哥早上好呀！”
是江念率先打破僵局，小脸上带着自然的笑容。
“嗯，念念早上好。”
江瑞抿了抿唇角，他还以为念念不会理他了。
“哥哥，今天我不在家吃午饭咯，晚上可能也会晚点回来，你要是等不及就自己先吃吧。”
江念边说边走到厨房，在冰箱里拿了盒牛n打开倒进玻璃杯，准备用微波炉热一下。
“念念要出去玩吗？需要哥哥陪你吗？”
江瑞走到江念身边，怕妹妹被烫到，拿过江念手上的玻璃杯放到微波炉里面，设定好时间开始加热。
“不需要哦，我今天和朋友一起去玩。”
江念低头专注地看手机，边打字边回答江瑞。
“朋友？什么朋友？哥哥……”认识吗？
追问的话被江念的手机铃声打断。
“嗯嗯，我起来啦，别催别催嘛~我马上就下楼。”
两人站在一起，江瑞可以清晰地听到妹妹手机里传来男生的声音，那个男生，也叫她“念念”，并且江念还用那种江瑞熟悉的，撒娇的语调和他说话。
江念挂掉电话，抬头看向江瑞，好像有点着急，所以语速有点快。
“哥哥我先走了，牛n我就不喝了。”
玄关传来关门的声音，江瑞垂首直直地站在原地，像是强行维持着自己表面的镇定。
微波炉“叮”了一声，江瑞全身一抖，突然泄了气般往后踉跄一步，撑在台子上的手紧紧攥住，指尖发白。
刚刚江念抬头看他，他才发现妹妹今天化了妆，还穿了上次他陪她去店里买的新裙子，是江念口中所谓的辣妹风，很短并且露肚脐。
江念为了那个男生七点起来化了两个小时的妆并且穿上了她新买的裙子。
江瑞苍白的脸上露出苦笑，果然小孩子青春期b夏天的天气变幻得还快，前一晚还在和他在床上纠缠，后一天就可以和另一个男生约会。
原来他根本就不用担心，觉得这种畸形关系会持久的，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
江瑞在厨房站了很久，直至微波炉里的牛n又重新变冷。
金属墙壁倒映出江念没什么表情的脸，电梯数字逐渐变小，刚刚故意装出来的兴奋感完全散去，整个人甚至显得有些平静压抑。
她是故意让江瑞听到电话的，谁让他居然想让她住校，她就是要让江瑞不舒服。
但早上看见他那副yu言又止的模样，江念又不忍心惩罚得更多。
江瑞总是这样，明明是他的错，却总是先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打一耙，真是令人讨厌。
电话铃又响了，来电提示上写着“班长”两字。
“喂？念念，我们换了个地方，因为之前订的店说人太多了接待不了，我等下把地址微信发你。”
“嗯嗯好的，谢谢班长。”
挂断电话，透过反s江念看到自己嘴角习惯x扯出的笑容，又试着把弧度拉大一点，最后又恢复了平的样子。
笑得真难看。
江念要出门是真的，这学期马上要结束了，学校会按期末测试的成绩重新安排班级，所以班上的人想要趁这次机会聚一下，说不定以后就不是同班同学了。
但朋友是假的，江念几乎和班上的每一个人都还处得不错，适当的撒娇和小娇气会给别人一种无害的感觉，社交对于江念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也是最厌恶的事。
因为从小到大她见过太多前后不一，两面三刀的丑恶嘴脸，现在她也成了这种人，所以江念也厌恶自己。
天已经黑了，但江念还没有回来，甚至在她出去的这段时间内，她没有给江瑞发过一条消息。
江瑞双手捧着手机，腰依靠在厨房的台子边缘，从江念走后他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站到天黑，什么也没吃，除了微波炉里面的那杯牛n。
屋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江瑞的手机屏幕，江瑞被碎发遮住的瞳孔里映出和江念的聊天框。
把手机盯穿了都没有一条消息发过来。
为什么这么晚了念念还不回来？
那个男生到底是谁？
他会不会对念念做不好的事？
念念会拒绝吗？一定会的对吧？
那个男生会亲她吗？会抱她吗？
念念也会给他撸吗？也会t1an他吗？
是不是还会夸那个男生好吃，就像夸他一样。
不要！不要！
念念不要那么做！求你！
江瑞越想越难过，心脏像被长针穿透，捧着手机的双手直至肩膀都开始颤抖起来。
铃声响起，是江念打过来的。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