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泼打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哭晕在自己怀里,在修炼上甚至天赋笨拙,但就是这样一个算得上懒笨的小团子,可以轻而易举的牵动他的情绪。
“可是…大家都不同意,师兄也不同意,舟舟不想师尊为难,也不想被师娘厌弃卖掉。”
但白衣仙师的眼中却透露出某种偏执的疯狂暗色,长舌舔舐过干涩的唇角,浓密的睫眉轻垂。
因此当那剑尖划破白皙脖颈流下一道血痕时,云在青立刻就察觉不对。
好难受,自己这是…怎么了?
只能隐约听见医修忙碌的窸窣声。
“舟舟,你怎么哭了。为师伤到你了?还是那几个孽畜偷偷强迫你了?”
若他不是这个体质,应该能够过得更好吧。
可是…如果舟舟也是不必要的人呢?
做师娘…?
云在青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壶灵泉水,微凉的泉水擦在干涩发疼的泪痕上可以有效得减缓那种难受。
“胡说什么,师尊哪来的师娘。莫被那风光霁月的黑心家伙蒙骗了去,舟舟若是怕得紧,师尊便娶你,不做炉鼎也不会被师娘欺负可好?”
可是,死掉…好像也好疼阿。
白衣仙尊回应极快,似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
剑尖刺破指腹,鲜红的水珠往外溢出,他吃疼闷哼出声。
路眠舟是云在青情感最为复杂的一个弟子,按理来说天生剑心的他应该不会如此在乎一个人,尤其是当年那个脏兮兮还带点小心机的乞丐团子。而且还有着那般麻烦的体质。
漂亮的乌发少年显然没有想到那么多,茫然的眨了眨眼。
直到眸中温热的灵气团在黑暗中逐渐亮起,冰冷刺骨的身体似乎终于回温,但卷翘浓密的睫眉轻颤着却死活睁不开眼。
“师兄会保护舟舟的。”
池尘述摇摇头有些遗憾,经过上次他其实已经不怎么讨厌这个长相精致漂亮的少年,再加上宗门传遍了的炉鼎体质,除了心疼还有些惋惜。
“但是师兄不同,师兄不会娶妻,只会有舟舟一个炉鼎,不会有别的女主人欺负舟舟。”
“舟舟…?”
随着脑海中一根根代表思绪的银白细线消失,意识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想到这里,路眠舟的呼吸就急促起来,心脏如同绞痛般难耐酸痛。
温玉卿的话语和长老们的明嘲暗讽交替出现在脑海中,无数根代表思绪的银线相连。
自己…也会步入他的后尘吗?
但是…里面的师尊最终还是没有逃脱炉鼎的命运,明明已经成仙,却还是雌伏在男人身下。
宽大的袖子被捏出一团褶皱,小心翼翼像是流浪许久的小奶猫找到庇护,但却不敢交付真心的试探。
他拿出那本《榻上仙脔》,试图从那本满是淫词艳语的里找到答案。
“那便不当。”
等等…死掉,就会结束一切吗?
不要,不要,不要…!
像是猎人对于即将落入网中的猎物提前发出的欢愉庆祝。
温玉卿来自修真世家,整个家族都以修炼为目的,他是天之骄子,一出生就深受瞩目。因此,为了他的修仙之路平稳,为不必要的人烦心,没有必要他的婚事都会由他自己做主。
他的本命剑已经许久未使用,剑尖却依旧锋利无比,大抵是因为是师尊寻来的材料极好。
路眠舟并不是个对于修炼热情上心的人,尤其是因为那炉鼎体质的束缚,更注定了无论他怎么努力在这条道路上都会比他人走得更慢。
温热的泪水不断涌出,情绪像是得到一个发泄口猛然泻出,纤细的少年窝在高大修士怀中,哭成了一个可怜巴巴的泪团子。
那样的话…还不如死掉,好讨厌好讨厌。
白衣仙师挥袖捏决将那精心打造稀有的仙剑打开,他紧蹙着眉头。
宽厚温热的大掌轻拍着背脊,明明已经活了上千岁上百岁,但却丝毫没有长辈的架子,耐心的等待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弟子诉说。
“他被开过鼎了,应当被过度使用过一段日子,仙尊应当知道,长期只被汲取的炉鼎是会损坏的,他的丹田几乎没有灵力,有衰弱之相。”
漂亮的乌发美人没有回应他的问题,眼前猛然发黑,思绪断裂,如同缺氧般发出剧烈尖锐的阵痛。
“师尊,舟舟不想当炉鼎。”
这种陌生的感触让他决定亲自养育这个弟子,他们一路走过漠北,走过雪山草地,看过京城繁华,最后和他一起来到了清平宗。
“你在做什么?!”
用心的引诱,脑海中已经浮现一个漂亮的修士姐姐一脸怒气得扇打他的脸颊,抽得红肿骂他不知廉耻勾引男人,师尊一边为难但又宠溺纵容的,允了那女子捆了自己卖到秦楼楚馆。薄唇微张,只能隐约听见,对不起的三个字眼。
可惜了。
“师…师尊我,我…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