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才自己的样子吓着了。看着那匍匐在地上,弓起的脊背瘦骨嶙嶙,不由轻叹了口气。
夏佑满脑子都是主人要拔他的指甲,听到主人的叹气还以为是嫌弃自己不自觉,身子不由颤抖的更厉害了两分。但他还是红着眼眶忍着泪,去工具箱里翻出一把老虎钳,然后颤巍巍的将自己的手伸到了主人面前。
“贱奴不该…试图逃刑,请主人…请主人责罚…”
看到夏佑的言行莫名其妙的洛川又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随即想到了什么,“先前你的指甲怎么回事?犯了什么错?”
夏佑的眼里全是泪,视线都有着模糊了。他举着自己的手,强迫自己没有哭出声来:“因为…因为三少要用烟头…玩儿贱奴的骚奶子…贱奴不该…不该伸手挡…主人,贱奴错了…求您,手指甲还没长好…您拔贱奴脚指甲行吗?”
脚趾甲没有也无所谓,反正他也没多少空闲走路。可手指甲没了就没办法干活了,只会更招主人厌弃。
洛川没料到只是那么荒唐的理由。他想到了那年在龙鳞台,一个小侍奴因为不小心碰了他二叔喜欢的一株花,就被打断了十根手指。
所以他才那么不喜欢祖宅,那里规矩太多,“家人们”也不和善。每个人都戴着虚伪的面具,防备他顾忌他,想要从他祖父手里夺得更多的权势财富。
他也不喜欢他祖父。他是这天下的主人,至高无上的君王。固执,专横,多疑,凉薄…只因为他父亲喜欢上的是个平民女子,便要以权压人,棒打鸳鸯。最后闹得父子生隙,他父母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既然当初那么心狠,不肯接受他母亲,如今又何必要求他配合演一出父慈子孝呢?他的二叔三叔四叔,谁喜欢那个位置就尽管挣去吧。
久久不见主人反应,夏佑很快就懊恼自己不该跟主人讲条件。是手指甲还是脚趾甲哪里轮得到他说了算?哪怕两者都要,那也是主人的权利。
“对不起主人,贱奴不该放肆…贱奴该死…”夏佑不顾手上的伤,左右开弓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行了!”洛川这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赶紧呵斥住了夏佑的动作。那缠在手掌上的纱布已经浸透了血渍,看上去倒比脸更惨一些。
“我对你指甲没兴趣。”怕夏佑继续乱想,洛川不得不补充一句。然后又是重新清洗上药包扎。他顺手还摸了摸夏佑的额头,感觉似乎比正常体温要高些。
“吃了药早点休息吧。”洛川把余嘉之留下的药给了夏佑,想着如今是冬季,虽然室内有暖气,但也不能受凉了。他又翻出一套自己的旧家居服扔给了他。
对上夏佑满脸震惊,受宠若惊的样子,他板着脸呵斥了一句:“整天搔首弄姿的勾引人,看着恶心,以后都给我遮起来!”
快天亮时,夏佑被热醒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又烧了起来。穿上主人赏的衣服,夏佑忍不住翘了翘嘴角,看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恍惚。
他用冷水洗了脸,让自己清醒了些。便轻手轻脚地打算进厨房做早饭。刚要进厨房,就见洛川一身睡衣从卧室出来。
“主人晨安。”夏佑跪下行了一礼,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都哑了。
“愣着干嘛?想饿死我?”洛川一晚没睡好,早上醒来一看门外楼道还跪着几个人,心情更不顺了。
“贱奴不敢,主人稍等,贱奴立马就去做。”夏佑接连磕了好几个头。因为发烧,他今天确实晚起了五分钟,但他也没料到主人会起这么早。
好在主人早饭没什么要求,他快速的热了牛奶,煎了蛋,还摊了一个手抓饼。
“这做得都是什么?”洛川咬了一口手抓饼,嫌弃的撇撇嘴,也不知道这奴隶当初怎么从训诫所出师的?
夏佑惭愧的将脑袋垂得更低了些。他真的有认真做的,可就是做不出美味来。明明主人待他那么好,他却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没用。再想着自己今早不但误了做早饭,还没服侍主人洗漱,桩桩件件都是错。他从工具箱里挑了根韧性好的藤条奉过头顶:“贱奴厨艺不精,未能照顾好您…请您责罚。”
洛川又尝了尝煎蛋,总算味道适中。便凑合着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不甚在意的吩咐了一句:“自己挑几样玩具,去阳台跪着。”
“是。”夏佑心里一松,不管什么惩罚,至少主人没有把他送训诫所,也没有把他扔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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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嵘玉馨留在门口的人一直没撤,好在不知道余嘉之怎么说服的,她本人倒是没有再来。洛川为了躲清静,干脆是跟何经理请了几天假,在家办公。
洛川改完一个设计图,放下笔活动了一下脖子,他往猫眼外瞄了一眼,见门口那群人还跪着,有些郁闷的踢翻了垃圾桶。心中正憋着火,他抬头就看到了厨房里的夏佑。
一整天,除了必要的家务外,夏佑都在阳台罚跪。埋在体内的两个跳蛋上蹿下跳搅得他腰酸腿软,胸口两颗乳果上扎的针也锥心的刺痛。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浸出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