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那我走就是了。”
梅甘依旧端坐着：“不是你放我进来的嘛。噢，不对。原来卡尔先生什么都没跟你说啊，这个位置这栋别墅很快就没有了。”
金色日光被云层遮挡，风席卷大量的尘沙，看来冬天真的要来了。
墨镜下的眼睛似乎在打量自己，忽地，她半拉下墨镜，像在确认什么，随即轻哼一声。
“那”那莫哑言。
梅甘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摇摇头：“他会同意的。跟了姐姐吧，姐姐很有钱的，生意做得比卡尔稳定多了。你过去我那里，不让你坐台，也不让你当小妓，陪客人喝喝小酒都能赚翻。”
受不了打量的目光，那莫好想躲起来。
那莫的心忽地往下坠，半梦半醒中感知温热粗糙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腹部，房间里弥漫浓烈酒味。
“纳坦?卡尔没跟你介绍过我啊，我做酒馆生意的，跟卡尔先生有合作。”女人张扬起鲜艳的红唇，适当补充，“不过现在不合作了。叫我梅甘就行了，漂亮的小白花。”
嗡———振动声贴着沙发表面传开。
她上挑眉头，红唇轻启：“终于见到真人了，小白花。”
那女人用十厘米高跟鞋踹走小石子，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魁梧的打手。还好那莎南这次没乱来，听话回屋去了。
“等等。卡尔先生不会同意的。”那莫此刻已经被堵到了角落。
那莫想终止这个话题，突然开口：“是卡尔先生让你来的吗？”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斜靠沙发边缘的抱枕，一时间她仿佛与这栋高贵庄重的别墅融为一体，而一身白衫长裤的那莫格格不入。
夜深了，别墅外总有些悉悉索索的响动。
“卡尔先生？”那莫被掌固得翻不了身，轻声问。
那莫没听懂她的意思，只知道手机里的通话断掉了，卡尔也没给回复。
有点难以置信，但那莫被气笑了，他可没教那莎南这些东西。那莎南呲牙一笑，跑过去捡掉在地上的石子，刚蹲在地上，大门打开了。
那莫听到电话那头，什么东西被踹翻的声响。他从没见过卡尔发那么大的脾气，轻轻地唤了一声：“先生。”
他躲在沙发后面，把烫手的手机扔在沙发上。那莫以为双方会对峙很久，可处在劣势的梅甘嫣然一笑。
下午闹这一出，那莫涌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焦虑和紧迫，仿佛即将面临铺天盖地的巨浪。
这个小家伙玩他呢？
“切，到时候带个累赘逃命吗？吝啬。”梅甘刚出别墅，回头冷哼道。
梅甘临走前回头，善良地对只露出半个头的那莫道：“下次见面，如果你还没死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哟，小白花。”
可别墅里乱糟糟的，大门被外面的黑衣人踹开，华叔缓缓走来，刚被卡尔骂了一通，心里也揣着气：“梅甘小姐，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吧。”
“呵，有这么重要啊。”梅甘朝那莫勾勾手指，黑色指甲熠熠发光，“宝贝，你来接。告诉你的卡尔先生，你要跟我回家。”
两个原本一动不动的打手，突然扑了上来。
“那莎南，回房间去！”那莫感觉到来者不善，嘱咐一句：“不准出来。”
“我来找卡尔先生的，不过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梅甘突然叹息一声，眼睛一亮又放在那莫身上，“不过，也不用找他了。那点小钱用你抵吧。”
“你现在是胆子大了，都他妈是一个德行。”
那莎南一听那莫哄她，眼泪立马止住，小小的梨涡又挂在两侧，“哥哥最好了，我就知道我的哥哥最好了。”
“说你是你就是咯。我做这么久生意，还没见过长得这么清纯的人。”她摘下墨镜，用黑色明眸上下打量那莫，自信补充道：“心思也清纯。”
莫把她抱到沙发上，耐心警戒道：“不要乱跑，万一又跑丢了，我怎么找你。”
阴冷的凉意攀爬到那莫背上，这女人怎么还诅咒别人。
那莫尴尬得笑不出来，什么小白花？
一身摇曳多姿的红裙先挤进了门缝里，是个带墨镜珠宝贵气的女人。
那莫以为是卡尔。
那莫股股冒冷汗，颤巍巍接过手机，卡尔低哑愤恼的嗓音吓了那莫一跳：“女疯子。你有病吗？！还没到清账的日子，你他妈上我家里闹什么！给你五分钟，滚出来，不然我叫外面的人立马开火。”
梅甘大声嚷嚷：“哟，还开火呢，不怕伤到你的小宝贝吗。”
那莫刚抬头，心扑腾一声坠到地底。
梅甘侃侃而谈，完全没有私闯民宅的意识。
“先生。你早点回来，好吗？”
“你是谁啊？”那莫壮起胆子微声问。
“先生，你松开我。”
那莫快起鸡皮疙瘩了，硬头皮回答：“我叫那莫，不是小白花。”
“不是。”
电话那头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