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不知道,莫兰不明白。莫兰鼓起勇气抬头,却看到曼德斯单手背在身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兰没有说话,他抬起头定定地向曼德斯看去,只见他眼尾飞红,眼角翘起,一片澄澈干净的水蓝色上蒙起一层水意,心形的瞳孔若隐若现。
“你确实应该怕我的。”曼德斯轻声说道。
曼德斯撤开了身,他笑得温柔又蛊人。
莫兰迷茫地看着他。
莫兰一怔,像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是拉本德的市长不是什么好人。”
他又吻了上去。
“有什么事吗,神父?”
曼德斯难过地看着他:“拉本德确实是个好地方,但是……”
“是……因为淫纹,所以您才……”
他那颗心,就疼得不行。
“神父,”曼德斯语气轻松地开口,“我想问,在抓到那个魅魔,让他给你洗掉淫纹过后,您有什么打算呢?”
莫兰有点局促地站在距离曼德斯两步远的位置。淡金色的短发蓬松而略有些凌乱,刘海堪堪盖住那形状好看的眼眸的一边。
但这是必需的。
莫兰那漂亮精致的眉眼露出几分困惑:“为什么?”
只要想一下他的母亲就知道了。
莫兰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两只手用力地绞在一起。他缓慢地眨了下眼,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上他精致漂亮的面孔,水蓝色眼眸中的心形瞳孔渐渐隐去,重新归为普通的圆形。
“但我狠不下心来啊。”
他没再戴那副用来限制他能力的眼镜,心形的瞳孔若隐若现。莫兰紧张得微微颦眉,将目光撒到曼德斯脚边的地板上。
他们可能恋爱,甚至结婚——作为劳伦伯爵,没人比曼德斯更清楚,跟劳伦家族的家主恋爱或者结婚,是一件多么让人同情的事情。
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墙角的阴影处探了出来。莫兰低着头,眉眼隐藏在额前过长碎发投下的阴影里。
莫兰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不要为我开脱啊,”曼德斯笑着说,“我说过,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而已——上次还没让你吃到教训吗,神父?”
莫兰极轻地点了点头。
曼德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依然一脚踩在台阶上,微微转身,脸上随意地笑着,轻声说了句:“过来。”
曼德斯难过地看着他,由衷地说:“神父,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一点都不想。你应该怕我,然后离我远远的,知道吗?”
曼德斯叹了口气,他一手摸上莫兰的头顶,问他:“你说,我是不是态度更坚决点?”
莫兰皱了皱眉,把探出睡裤的尾巴重新塞了回去。
莫兰一手手腕被曼德斯死死扣住,另一只手下意识扯住曼德斯的衣角。他又惊又惧地盯着曼德斯看了好一会,才勉强回过神来,略有些迟疑地开口问着:
曼德斯闻言笑出了声。他俯下身,鼻尖亲昵地贴上莫兰的。他动作亲昵,眼神惑人,语气温吞,吐字黏腻:“是因为淫纹吗……”
莫兰茫然地看着他。
随手将房门反锁,转身,唇角习惯性地微微勾起。他微微歪头,额前的乌黑碎发飘向一边,墨绿色的眼眸透着几分淡淡的平静笑意。
傍晚曼德斯从市政厅回到劳伦庄园,他慢条斯理地一脚踩上台阶,身形一顿,颇为好笑地回头看了一眼。
莫兰已经够可怜了。曼德斯一想到跟他在一起后的莫兰未来可能会变得和他的母亲一样——
他一手抓住莫兰探出裤子的尾巴,指腹摸到末端的桃心,突然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心满意足地看到莫兰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
曼德斯轻轻叹了口气:“神父,其实我建议您最好回到教廷,或者搬到别的城市——唔……离拉本德越远越好。”
他当然狠不下心。那些话说不定会让莫兰哭出来。莫兰那么可爱,那么可怜,曼德斯哪舍得让他哭。
一抖,缩得更厉害了。
不然呢?
曼德斯将莫兰带进了客房。
“您是说,您要回到拉本德北教堂,继续在那当神父吗?”曼德斯问道。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了。曼德斯想。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他跟莫兰之间真正跨越了那道界限——天哪,那太可怕了。
“没什么打算,就,和以前一样。”
“我本来都想好了要对你说的话了,那些一听就很伤人的话,就像我曾经对我那些追求者说过的一样。我应该狠下心来,让你怕我,或者恨我,然后离我远远地,那才好。
莫兰茫然地眨了眨眼。
曼德斯无奈地看着他:“你很怕我?”
他突然一步向前一把抓住了莫兰的衣领,偏过头重重地吻了上去。莫兰瞳孔一缩,下意识推拒,却被死死地攥住了手腕。莫兰尝到一股血腥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男人大力推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