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庄知鱼忍了笑,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补上这一句的。不过,如果按照穆玖伏的实验记录,她庄知鱼的确也不怎么1……穆玖伏,怎么又是穆玖伏。庄知鱼站在门口,闭了眼,缓了缓,这才又打开手机。“没用的东西!”她看着挤眼软件,果断删除了——这是她卸载最快的一次。尝试了,也冷静了。等待爱情不适合她,果断出击寻找爱情似乎也不适合她,她觉得,她就不适合谈恋爱,更不该对恋爱怀有一丝一毫的期待。想一想她这学期有十几门课,再想一想还有那么多的论文作业要写,那么多的术法要练,她的心登时冷了半截。“收收心吧。”她如此劝着自己,向洗衣房走去。虽然去得早,但她也可以趁着这时候运行几个周天——正好洗衣房有椅子,可以坐着。其余的,她不可以再想了。无论是穆玖伏,还是别的什么人,她都不可以再想了。这一夜,虽然尴尬,但也糊里糊涂地过去。第二天一早,两人同时起床了。扬清儿课少,没课的时候,她就泡在实验室里。庄知鱼课多,她要赶早八,还是体术课。说起来,她的课本来在周五下午。但上一次上课时,老师嫌人太少,就把庄知鱼的课调了一下,让她和本科生一起上。老师的原话是:“反正上课都是打八段锦,就是期末的考核标准不一样,不如一起上。”庄知鱼自以为根本没有发表反对意见的权利,她只能点头。于是,她的体术课就被调到了周四早上,和本科生一起上低阶体术课。cao场上,本科生看起来活力满满,而她昏昏欲睡。本来,她周四早上是难得可以睡个懒觉的。“诶,学姐,你也来上这门课呀!”说来也巧,沈佩元也在这门课上。她一看到庄知鱼,便连忙凑了过来。“我调课了。”庄知鱼微笑回答,又惆怅地看向远方。其实,她也并不是很想和一群小朋友一起上课。可是不周山书院的课程设置,实在是全面而……随意。“如果能再见到招生办邓主任,我一定要向她建议,”她想,“第一,在大澡堂里加隔间;第二,研究生别上体育课。这两条改了,我就不信招不到学生。”当然,她也就是想一想,如果真让她见了邓洵,她一定什么也说不出口。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心里想的永远比说出口的要多得多。“来,同学们,”老师招呼着他们,“我们先做一下准备运动,然后继续八段锦……”“老师!”有同学举手,“我们可以不练八段锦吗?”“什么?”老师疑惑。这位同学很担心:“听说最近学校外边有会术法的连环杀人犯,我认为,我们应该学些更有用的术法来自保!而不是在这里打凡人都能练的八段锦!”
怎么越来越离谱了?连环杀人犯?庄知鱼心里想着,但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老师也有些头疼:“术士练的八段锦,和凡人练的八段锦,能一样吗?凡人又没有灵力。”可是没有人听他的,有同学附和着:“老师,我们想学更实用的术法!最起码,要能保命吧!”“是啊老师,”又有人说,“让我们练练拳脚功夫吧!”“别再说了,”庄知鱼在心里默默祈祷,“就让我水一节课吧,求求你们了。”她并不是很在乎学校外发生的变故,她真的很累,很想休息。可是,老师很显然没有拗过这些忧心忡忡的学生。“好吧,”老师妥协了,“那我们直接开始演练,给你们实战机会。”说着,老师手一抬,启动机关,cao场之下瞬间传来一阵轰鸣声,cao场之上的景象也随之一变。庄知鱼看见一些虚虚实实的影子骤然出现在眼前,似乎能触碰到,又似乎像是有形的空气,伸手便可穿过。“全长八百米,十道机关阵法。阵法有急停机制,不会伤到你们,”老师背着手,在队伍前审视着这些学生,“你们有个学姐,叫黄无愿,当年十秒过了800米,破了记录,很厉害。但这是 阵法本科的学生很兴奋,一窝蜂地进了阵法,一进去就没了踪影。老师倒是轻松不少,干脆往树下长椅上一坐,悠闲地看着风景。庄知鱼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荒谬。她立在阵法外,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忍,”她想,“忍一忍,拼了。”本来只是想打一打八段锦,没想到一上来就要闯关。黄无愿十秒就能过去,可黄无愿随手就能开个“任意门”,她庄知鱼可不行。“学姐,你怎么还不进去呀?”沈佩元也没有急着进,她微微仰头,看着庄知鱼。“嗯,这就进。”庄知鱼表面上非常镇定,她整理了一下运动卫衣的领子,又撸起袖子,这才慢悠悠地向阵法内走去。就当是去参观了,她想。“学姐,我们一起!”沈佩元跟了上去,随她一起踏入了阵法。一进阵法,耳边立刻安静了下来。cao场上的鸟鸣、风声,都淹没在了阵法轻细的声音里——庄知鱼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声音,只觉得像是电流声。因为是第一次入阵,她选择先立在原地,谨慎地扭头四处看看。可目光所及,什么都没有,仅仅是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