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国家想和他刀兵相见。虽说他如今中了埋伏,双腿残疾,众国都松了一口气。但郑业下意识觉得,还是不要沾染此人为好。楚稚望着落荒而逃的郑业,觉得越来越不对劲。郑业在原书中,是和涂曜最惺惺相惜的人。涂曜为人冷戾,却偏偏最后才吞并郑国,且对郑业极为善待引为知己,虽然正文没粮,但郑业和涂曜的每次互动,让很多女生都嗷嗷叫……可楚稚怎么都觉得,涂曜的眼神,不太像是看知己的……楚稚:“?”只是这郑国皇子,什么时候得罪男主了?!姜泠进殿,恰和涂曜擦肩而过。姜泠脚下一滑,往涂曜身上扑去。一双大掌撑住他的胳膊,陆徽冷道:“慢些。”姜泠拿开扶了把轮椅的手,楚楚可怜的低眸:“殿下,是我脚滑了,差点冲撞殿下,对不住。”涂曜并未看他:“无妨。”姜泠感激的弯起唇角,悄然握紧手心。方才手心里的香料,已经不着痕迹的尽数洒在轮椅之上了。姜泠刚落座,二皇子已经皱眉道:“你方才去何处了,怎么找不见人?”姜泠垂眸道:“随便去转转。”他抬眸,目光在楚稚身上轻轻一转,笑道:“宝华公主怎么还穿着舞衣,夜风凉,偏殿可以换衣裳,殿下提醒她一句,也免得冻着了……”二皇子皱皱眉,他根本没心情去管楚宝华的事儿,但想到毕竟不能撕破脸,只能捏着鼻子凑上去提醒了一句。楚稚方才为了和郑业结盟耽搁了,听到二皇子的提醒,顺势起身更衣。望着楚稚走出的背影,姜泠Yin冷一笑。偏殿他早已准备好,已经恭候楚稚多时了。再等片刻,等涂曜被引诱过去,便是看好戏的时候。偏殿,琉璃宫灯明灭,帘幕低垂。屏风后影影绰绰,浴缸在月光下,冒着诱人的蒸汽。楚稚抬手,摸摸额头。难道是方才没有及时换衣衫,又吹了夜风,身子怎么忽然开始发热?楚稚身子绵软,全身渐渐发热。“渴……”楚稚抿抿唇,烛火下的浴缸,竟然如同有魔力般诱惑他前去。也许洗个澡就好了……楚稚抚了抚腻在脖颈间的汗,喘息着解开了脖颈间的扣子。不知不觉,罗裙褪地,他已经浸入到了浴缸之中。热……好热……楚稚抓住浴缸边缘,指尖泛起微醺的绯色“来人……”
楚稚叫了一声,又咬唇强自按捺。他此时几乎未着存缕,自然不敢惊动旁人。楚稚摸了摸发烫的身体,在浴桶里喘息片刻,舀了把冷水兜头浇下。可不论怎么抚慰,似乎都无济于事……楚稚喘息渐渐急促,心头却愈发清明——难道自己是染上了……那药?这个念头一起,楚稚愈发焦灼无助。要知道这是宫闱之中,自然不可能有那物件儿。若有布置,定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会是谁……一时之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纷乱的念头。难道是有谁要暗中害他?夜宴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的身子就算被一个小小宫人看去,也定然会是轩然大波。到时别说自己,恐怕这个楚国,都说不定要陪葬。楚稚咬牙。他用指尖艰难探到了玉质浴池旁的冷水,尽数浇在身上,可无论怎么平复,难以言说的燥热都无法排遣。楚稚躺在浴缸里,心里涌现溺水之人的恐慌感。他想不出,今夜之事,究竟会如何收场……“嗯……”楚稚因为燥热紧皱眉头,无意识的抿唇出声:“有人吗……”殿中,涂曜微微皱了皱眉心。眼前的夜宴场景逐渐朦胧,人影憧憧,逐渐迷离。涂曜闭眸片刻,再缓缓睁开时,仍未有丝毫缓解。他低眸,望着手中杯盏。大约,真的是喝醉了。自己明明许久未曾纵酒,可方才看到楚稚和郑业谈笑的场景,竟忍不住心头起伏,不由多喝了几杯。他拒绝陆徽的跟随,径直出了大殿。姜泠望着涂曜出殿的背影,唇角缓缓勾起笑意。他难耐欣喜,悄声对二皇子道:“殿下,不若我们来打一个赌?”二皇子皱眉:“什么?”“秦王定然会和楚国退婚,楚国公主楚宝华也会成为天下笑柄。”姜泠低声道:“楚国在一年之内,定然会被吞并。”二皇子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退婚?我看宝华最近和老三越走越近,那还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老三应该巴不得明日就成亲吧。”“那都是从前。”姜泠道:“从今夜开始,涂曜定会对楚国恨之入骨。”“我记得你也是楚人吧?”二皇子疑惑的看了姜泠一眼:“涂曜恨不恨楚国本王不晓得,你又为何恨楚国入骨?”姜泠一怔,垂下眼眸,没有回答。月华流转,夜风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