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来多久了?楚稚一秒找回作Jing的人设:“不会吧不会吧,殿下来诗会不说和文人墨客谈论诗画,竟跟在本公主身后??莫不是在暗中关心?”“有来有往。”涂曜的声音低沉醇厚:“公主不也很关心本王吗?”楚稚:“???”看着眼前美人茫然的模样,涂曜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若是本王不现身这诗会,还不晓得公主如此关怀本王的……身子……”到最后,涂曜几乎一字一顿。楚稚刷地红了耳尖——看来涂曜还是在影射送药补虚之事,一想起方才的尴尬,他简直不敢直视涂曜了!“没……殿下误会了……”楚稚移开视线,轻咳解释道:“两人相处,那个倒也是其次,我不是很关心……”“不是很关心。”涂曜声音低沉,如轻笑一般轻抚过耳畔:“所以给本王送来了五六车补品?”楚稚:“……”“公主方才说不关心这个,那你在意何事?”涂曜含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愿闻其详。”楚稚一挑眉,倒很是意外。男主在原书里就是个孤寡,因为原主的缘故,怨男憎女,眼里只有事业!今日竟然主动来问询?问了也白问啊,原书里男主也不会走感情线的……涂曜见楚宝华傲然不理会,也丝毫不见恼意,反而饶有兴致的瞥了一眼阿旺:“公主在训练这狗?”楚稚意外挑眉。如今他对原书里印象最深刻的一段,就是男主冰冷漠然的下令阉了原主和剥了原主的狗。如今望着涂曜和善的眼神……他都头皮发麻!“谈不上训练,就是看日头好,和它玩玩。”“玩玩?”涂曜眯眸,似是在琢磨这两个字:“本王也曾训马,只为让他们在战场上更敏锐,公主屡次掷盘于空中,只是在……自娱?”楚稚拿出咸鱼本色:“……所以你才是战神啊,像本公主这种胸无大志之人,就想虚掷光Yin干一些无用之事,本公主开心,阿旺也开心!”像是在配合她一样,阿旺不住的在摇尾巴。一人一狗,皆是那么轻快,愉悦。也只有楚宝华,能将虚掷光Yin,干无用之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涂曜沉默。在以往,他定然嗤之以鼻,可看着眼前人如染春花的明媚衣袂,心底却滋生出不易察觉的微澜……
楚稚看男主沉默,才逐渐回想到——涂曜自出世以来,一直在和旁的皇子疯狂内卷,只为了卷胜之后,让雍国君主看重,让他那冷宫出身的母亲抬起头。可最后呢,依然是混了个爹不疼娘不爱。不过……楚稚却没闲心思同情男主,也完全没想过给他送温暖……——虽然男主丢失了童年的乐趣,可男主收获了整个江山啊!楚稚拿好飞盘,骄纵点头示意,毫不客气就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句Yin阳怪气的声音:“啧,现在这诗会是没人来了么,一介武夫而已,也能混迹其中?”楚稚闻言回头,认出了宁家少爷。这话火药味十足,显然是说给涂曜听的。其实涂曜并不是单纯武夫,相反在幼时经受了良好的宫廷教育。英朗的眉宇之间更是暗蕴王者之气。“啊……我不是在说殿下,是在说那边那个武夫出身的书生呢……”宁少爷被涂曜森然气质所摄,干笑两声,走到涂曜不远不近的地方道:“不过殿下怎么会在此处?”涂曜端坐在轮椅上,似笑非笑:“你是在打探本王的行踪?”有些人天生就是上位者,即使坐在轮椅之上不良于行,也有让周遭人畏惧的气场。宁少爷脖颈一缩,却立志作死,鼓起勇气道:“哈哈哈殿下言重了,谁都晓得殿下如今足不出户,俨然如同废人,哪儿还有什么行踪可以打探……”“废人?”不待涂曜开口,楚稚已经冷冷道:“殿下废没废我不晓得,本公主想要废了你却轻而易举,当着本公主的面羞辱本公主的未婚夫,你是不想活了吗??”涂曜挑眉,含着几分探究望向楚宝华。她表面气势汹汹,其实……还是在袒护自己。那眼尾那殷红小痣,正随着她骄纵言语轻轻颤抖,如宁少爷啧啧一声:“公主已经开始帮衬秦王了么?真不知道你图什么,他如今……”风声掠过,寒光骤闪,宁少爷惨叫一声,嗷嗷地捂住嘴。一截断舌和一片犀牛角的薄玉应声落在桃花铺满的地面上,点点殷红血迹如石榴花般覆盖在桃花之上。涂曜依然端坐在轮椅之上,面上没有丝毫怒意。所有人都没看到他是如何捏到了那玉,又是如何凌厉出手的。涂曜漠然道:“念在你父亲份儿上留你一条命,立刻滚。”宁少爷捂着嘴说不出话,那些仆人见势不对,早就把他家少爷连背带抱的拖回家了。楚稚偷偷望向涂曜,轮椅上的男子眉目波澜不惊,周身却凝有杀意。宁少爷不过是个卒子,所依仗的,还是他背后之人罢了。楚稚眼眸滑向涂曜腕间,他知道男主贴身配有龙yin短剑,可他宁可废了一块玉,也不肯动用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