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书便道:“我不知道你的生辰具体是什么时候,但过了今晚你便成年,这把簪子是我当初在山上偶然捡到的,送给你,算是给你的成年礼。”
谢真跟着谢章书的这一年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自然明白这簪子的珍贵之处。
“这么好的东西给我未免浪费,不如换点钱还实用些。”
“这簪子我送给你了,想怎么处置你自己说了算,”谢章书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个梳子,“坐下。”
谢真坐到谢章书身前的凳子上,谢章书拿掉他头上绑的绳子,轻柔的帮他梳头发。
“那簪子不是玉,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不值钱。”
谢章书用梳子将谢真的发丝拢到手中,挽成发髻:“其实这件事情应该是你父亲,如今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就斗胆代劳了。”
听到谢章书的话,谢真不安的捉住他的袖子:“我就要你来,别人我谁都不要。”
谢章书摇头笑笑,没有说话,拿起谢真手上的玉簪给他戴上。
“束上发髻,以后就再也不是小孩子了。”谢章书望着镜中少年瘦削的脸,不禁弯了眉眼。
一年前,他刚遇到谢真时,谢真还是瘦瘦小小的一团,看起来比同龄人瘦弱许多。
经过他一年陆陆续续送吃的,谢真个子一下窜了许多,比他高出半个头,虽然身体仍旧瘦弱,但比以前不知好了多少。
谢真目光坚毅的点了点头。
“贱生这个名字不好,不如我给你起个新的名字,就叫田真,如何?”
“我不要跟那个人姓,我跟你姓,以后我就叫谢真,”谢真扭头,笑着看谢章书,“我喜欢这个名字。”
谢章书明白谢真对自己父亲心中的恨,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谢真和谢章书正准备休息,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异响。
谢真顿时拿起门旁边的锄头,守在门口,用眼神示意谢章书退后。
边关动荡,局势不稳,山匪盗贼也多了起来,谢真十分警惕的透过门缝望去,之间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正当他收回目光准备推开门看看时,就看到门口的大石头后似乎有一匹马在动,马旁边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动也不动。
谢真仔细观察着周围,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就向推开门走出去。
“谢真!”谢章书连忙叫住他,“小心!”
谢真冲谢章书点了点头,随后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寒风顿时袭来,雪花拍在脸上,谢真几乎睁不开眼。
艰难的走到那人身边,那人的身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雪花。
谢真拨开那人身上的雪花,就看到那人身上穿的竟是边军铠甲。
“谢真!”谢章书站在门口呼喊谢真。
谢真扛起那人,牵着马藏进牛棚里,带着那人进了屋子。
他将那士兵放到地上,谢章书上前探了探那人的鼻息,随后摇了摇头。
谢真伸手在这士兵的身上上下摸索,忽然摸到一张布帛。
他拿出来,是一张染了血的布。
谢真并没有打开,而是递给谢章书。
谢章书打开看了看,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怎么了?”
“渝南国军队已经突破边关,马上就要打到这里来了。”
“那我们赶快逃走吧,”谢真摘下士兵腰间的佩刀,又从他身上摸了几两碎银和一个火折子,还有一些干粮,又把他身上的棉衣脱了下了,总之把能拿的全部都拿了。
“等雪停了再走,”谢章书看着从士兵身上找出来的一张地图,“雪这么大,渝南军队不会这么快打过来的。”
“好,听你的。”
谢真抽出刀,站起身在空中挥舞了几下:“这把兵器还算趁手,路上就算是遇到那些盗贼也不怕。”
谢章书站起身,看着谢真手中的刀若有所思:“你好像很喜欢舞弄刀剑。”
“那是当然,我已经成年了,可以去参军了,等我在战场建功立业,一定接你和我一起过好日子。”
谢章书被谢真的话逗笑:“你可知战场是什么地方?在战场上一不小心就会没命,你一点功夫都没有,如何建功立业。”
谢真被谢章书的话噎住,显然他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你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我有个叔叔,在黄裕关奉河观修行,我们可以去投奔他。”
“好啊,他会功夫吗?”
“会。”
“那可太好了,到时候让他教我些功夫,我就上战场杀敌。”
谢章书没有说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书问。
谢真笑笑:“我当然不会,不过我见别人骑过,应该不难吧。”
说着他便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潇洒。
马儿受惊长鸣一声,前蹄抬起,谢真拉紧缰绳,双腿夹紧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