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卡住,然后纪颜陷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周围兴致高涨,扯着傅泽问东问西,而重点都在他不愿透漏名字的女友身上,纪颜趁着无人注意,起身离开,他们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他觉得自己变得轻飘飘,好像要脱离了地面,所以他用力地踩好每一步,怕一不小心会出丑,
冷风从窗子空隙吹进来,思绪逐渐清明,纪颜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以前,他垂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纪颜屏着不敢呼吸,
厕所里面有人喝醉呕吐,甚至还会传来淫靡的喘息,纪颜的抽泣音淹没在这些声音中,时间过去了没有多久,纪颜克制着这麻乱的感情,深呼吸几口,告诉自己他与傅泽早已没有了任何关系。
“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现在已经很晚了。”
他低下头,耳尖漫上了热意,烫化了飘落的雪花。
“怎么又哭了?”
纪颜没有回答,直到第二声呼喊又再次响起,他咬了咬嘴唇,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抬起头,转过身,朝着傅泽笑了笑,而后又快速地转过头,他没有来得及观察傅泽的表情,但他想,他们之间的唯一一条相连的线断掉了,这正如他所愿,即使纪颜笑不出来。
有再反抗,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胆怯笨拙地回应着这个吻。我把他搂进怀里,细密的吻再次送到他的脸上。我的脑海闪过童年放飞的风筝,我和沈予奔跑的身影,一起折叠的圣诞卡片,埋在树下的期待,最后回归现实,是沈予隐忍的呻吟。
火力转移到这位年纪轻轻的高大帅气总裁,纪颜不敢抬头看傅泽,只能从他们的问题了解到现在的他,
纪颜用力去推搡傅泽的肩膀,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呜咽声只增不减,他无法看清傅泽的脸,是否还是像曾经一样深情注视他。
纪颜觉得心里压着大石头,下面的小草想要探出头,却一次又一次被压垮,
“不会被发现的。”
“很晚了,再见。”
“看他吧,”
“你再问他可能他对象是谁都藏不住会被逗出来,”
“我的情绪还是写在脸上,抱歉,我好像一直做不了体面的下台,总之,很谢谢你。”
“啊,”周围叹发着惋惜或祝福,而纪颜的大脑好像被清空了,他依然不敢抬头,眼里蒙上了一层雾,
“不会还没有成年吧?”
等他上了车,纪颜也还懵在云雾中,旁边有着他熟悉的温度和气息,纪颜觉得脑袋忽然生锈了,运转不过来。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敏感。”
彩色的灯光交相映织,纪颜庆幸他的脸上不停交换红色绿色,才让他薄红的脸无法被直面的窥见。
他的泪水又掉了下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但他习惯性向他毫不保留。
“纪颜你那么乖干嘛,他们问你可以乱编吗?干嘛一股脑透出来,”
酒吧外的天鹅毛纷飞,冷空气向纪颜袭来,他裹紧羽绒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见到了想要见的那个人,但他好像并没有释怀,路灯下倒映着他纤瘦的身影,纪颜终于回过神来,才发现他身前也多了具倒影,
“傅泽你怎么一直盯着纪颜,人家害羞了,"
纪颜不能回答,泪水开始不受控制,直到染湿了傅泽的大片肩膀,纪颜才如梦初醒,想起了傅泽在聚会上的一番话。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周围起了阵阵哄笑声,纪颜小口抿了杯果汁,微低下头,眼眸闪烁躲避着,局促不安地用鼻音小声回答,“不会的,”
“成,成年了,”纪颜小声地说,
明亮的白色走廊,黑色西装在门外很显眼,纪颜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张现在没有很多表情但依旧足以迷倒大多数人的脸,目光相对,纪颜几乎是下意识反应,转过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你比以前稳重了好多。”
时钟刚过11点,纪颜想这场聚会于他而言该结束了,他没有发现傅泽的身影,纪颜心里苦笑了一下,又小心地和身边的人交谈了一句,告诉他有人问起的话就说他先走了,旁边的人先愣了片刻,随即又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家吧,”他们的身影并列在了一起,纪颜懵懂地向旁边望,仰起头,
白天的街头少了很多人,只有工人在安装灯笼和彩灯,沈予走在前面,有人路过看他时,他不自在地又把衣领拢了拢,我追上他,在他耳边低语,
前方的灯转化为了红色,透过后视镜,纪颜抬起头,视线相撞,傅泽的瞳孔像古老的琥珀,穿过亿万年的光阴凝视着他。
“纪颜,看我。”
坐在对面的人听闻只是微微仰了下嘴角,“只是好奇,”
“你的第一次真的是在高中吗?”
“有女朋友了吗?”
“有了。”
“纪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