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包烟里的最后一支,宴酌挑了挑眉,还是将烟递到了父亲的嘴里,点燃。
男人随意包扎了一下伤口,就去地下室健身了,这是宴平几十年来养成的习惯了,每次打骂母亲后,都会把自己关到地下室。
好像在暗示什么,像一只受尽委屈的小野猫,想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脚。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朝楼上看去。
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
“我明天要出国一趟,回来后行程应该也排的很满,我会让秘书他们出一份方案,具体的事宜你去和他们谈。”
“东郊的地”宴平思考了一会儿,看向宴酌“不是上个月才交给你吗,这么快就谈拢了。”
房间里的情形宴酌看不见,但他能听见小声的,微乎其微的抽泣声。宴平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心里神会地拿着医药箱上楼。
他穿着一身素色的睡衣,全身上下露出来的地方都遍布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和暧昧的红痕,却并不能让宴酌产生一丝丝的怜悯。
宴酌摇头:“还好。”
宴平:“收起牙齿,这么多年还学不会吗?”
“记住这快地现在是宴氏的了,谈的拢就谈,谈不拢也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政府那群老滑头精的很,”
他的踪迹一直是悄无声息的,做什么事都会避着所有人,不发出一点声响。
男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找来女佣给他拿了一瓶碘酒,开始给自己身上那些有些狰狞的伤口消毒。
宴酌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伤口是林小敏反抗的时候的时候抓出来的,这么看,他的母亲还真有点像养不熟的小野猫。
宴酌内心是不想关注父亲的私生活,但还是不免听见了一些暧昧的声音。
只是在路过父亲房间的时候,看见林小敏慢吞吞地从里面出来。
“小酌……”这次林小敏的声音更小了,却带着近乎绝望的哀求。
“小,酌…”
他微微偏过脑袋,看向林小敏。然后他就看见母亲红着眼眶,泪水扑簌簌地滴落在脸颊上,手指颤抖着想拉他的衣袖,却最终还是没有触碰到。
宴酌的脚步顿住,因为林小敏蚊子哼哼般的呼喊。
外头的天色渐渐按了下来,宴酌目送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起身准备回房间。
宴平光裸着上半身,露出一身精装的肌肉,正朝楼下走来。
早上六点,他关掉电脑,起身去浴室洗澡。
“嗯。”
“东郊那块地皮昨天交付了,政府的人来找到我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去规划局一趟,谈一下具体的土地建设。”
少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这个可怜的母亲一眼,就想走过他。
“我知道”宴酌直视着男人的眼睛“都是一群酒难饭袋罢了,麻烦一点而已。”
其实在宴酌的记忆里,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并不是这样的,但记忆太模糊了,被他刻意遗忘。
“烟。”男人指了指宴酌手里还没点燃的烟。
浴室离父亲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因为别墅也有二十几年时间了,隔音差是在所难免。
宴酌习惯晚睡早起,激烈的性爱有时候能让他睡的好一点,但昨夜还是失眠了许久,他干脆起来学习,一学就是一晚上。
宴酌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母亲的鲜活,和他的互动,都在成长中变得越来越少,直到现在宴酌再看到林小敏,产生的情绪都是漠然的。
在这个家,父子俩一直处于一种类似于上下级,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亲情,雄狮冷漠残暴,却还是遵循着本能给他的儿子给予庇护。
宴酌注视了他片刻,眼底一片漠然,并没有理会,转身直直离开。
汗珠从宴平的额角滚落而下,男人揉了揉眉心,稍显疲惫,开口问宴酌:“等了很久吗?”
然后他就看见他父亲皱着眉猛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后评价道:“这烟太淡了。”
母亲其实长的很好看,年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印记,仍然保留着最青涩的模样。如果放到他们学校,甚至会有人觉林小敏是一个高中生。
“找我什么事?”宴平问。
宴平满意地点点头,是赞赏的意思,但表情却还是一惯的严肃。
宴平知道宴酌不是说大话,发自内心的感到了一丝欣慰,也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嗯。”
“唔,唔唔,嗯…”
宴酌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见过母亲了,在这个家,母亲一直是类似于透明人的存在。
然后伴随着唇齿发出的水声,父亲闷哼一声,母亲重重地呜咽传到他的耳朵里。
宴平又皱着眉吸了一口烟:“别让他们倚老卖老用辈分压你。”
下身随意套了一条睡裤,露出内裤边缘。整个人都充满着一股性爱过后的餍足,和施虐过后的平静,像个刚刚啃食完骨肉的中年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