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声音越小。
对哦,主奴契约,这煞神是可以随时看到他位置的。
看他这样子,俞志膺却是明白了,一拍大腿乐不可支:“敢情你又是在躲我啊?最近频率太高了,很受不了?”
逄斋不敢吭声,默默把自己往石头后面缩了缩,觉得承认这个莫名有点丢脸。
可本来就是煞神太可怕,明明是他很喜欢的事情的,就是因为可怕家伙才变得可怕了!
俞志膺几口把手头的果子啃了,跳下树来,凭空掏出几颗新的:“请你吃果子,别生气。”
吃了果子为什么就不生气?
但果子真的好香哦。
逄斋默默接了过去,顿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就此屈服,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还有要求!”
“嗯?”俞志膺有点意外,笑着应,“说。”
“我看到,看到你藏的那箱子东西了!”逄斋一想到那看看一木箱的各式玩具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你是不是要用来折磨我!”
“……”俞志膺表情有点微妙,但也有些不确定,“或许?”他确实觉得那些东西用在这条美人蛇身上应该会很好看,虽然一开始是给自己买的。
然而逄斋简直要尖叫了。这个家伙太可怕了!果然是想折腾他!!
“你,不许!”逄斋拼了老命才把这话说出来。这煞神平时压根没有收敛气息的习惯,滔天的压力下小溪里的鱼都窜远了,他还不得不留在原地,甚至还要硬着头皮提条件,真是欲哭无泪,“我…我,我要把它们用在你身上……”
说着说着,逄斋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馋的。
他很难不去想象那场景有多诱人,哪怕他意淫的是眼前这个煞神。
“好啊。”出乎意料的,少年满口答应,一分犹豫都看不见。
“你……”逄斋突然想起来,飞快地补充一句,本能地夹了夹腿,“不许强迫我操你,也不能强行操我!”
“哎,”少年被逗乐了,“瞧瞧,这是要折腾我了。来吧来吧,我怕你再哭下去就变蛇干了,天天以为我睡着了就在那儿长嗟短叹以泪洗面的,长老都来问我是不是强占良家妇女了。”
逄斋蛇躯一震,险些魂飞魄散:原来他都知道?!
俞志膺看他表情太震惊,更乐了:“我说小蛇儿,你不会以为自己哭得很小声吧?”
逄斋自闭地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
总之逄斋的地学习、深造、亲身上战场。
他们怕过,吐过,有时候累得衣服都懒得换倒头就睡,彼此见过对方最狼狈不堪的样子,也在他们专门申请的的双人间里讨论a片和辣妹。他们是最要好的发小、竹马、兄弟,也是最后走到战场时,将性命交付给对方的战友。
长久以来的磨合下,即使来自容雎哲的指挥让他扔了武器往虫族锋利的鳌刺上撞,骆蔚风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这不仅是因为他身为前线军人对于指挥无条件地服从,同样也有他对容雎哲不讲道理的信任在。
也因此,在容雎哲下令让他不要救自己的时候,骆蔚风本能地停下了伤痕累累的机甲,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容雎哲被虫族掳走。
再然后…再然后他干了什么?他好像在医院待了会儿,然后就是领导下达命令让人带兵去救援他的指挥官,他申请同往被批准,然后从虫族的老巢里捞出了一个鲜血淋漓重度昏迷的容雎哲。
虫母的意识在近距离被强大的精神力捣毁,虫群的意识主体溃散,陷入混乱之中。虫母庞大的尸体被他们炸毁,受伤的指挥官和士兵都送进军医院接受治疗。然后…然后……
骆蔚风揉着胀疼的太阳穴,跳下床。去找容雎哲。他找到容雎哲之前先被他们的老领导找到了,老领导也是容爸爸以前的战友,短短几天看起来头发多白了几百根。
容雎哲的精神海在虫族的反击下损毁,他成了痴呆,即使有望恢复正常意识,也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精神力。这是老领导面目严肃地告诉他的第一个消息。
第二个消息是,容雎哲在虫巢的时候疑似遭遇了身体改造和奸淫。说到这里老领导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难以启齿,又似乎是不知该如何描述,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你自己去看吧。”他说。
骆蔚风第一次在去见容雎哲的路上感到胆怯。搬家后,他可以因为一时兴起坐两个小时的飞船找容雎哲去吃蛋饼,也可以不打一声招呼冲到容雎哲的小公寓,结果因为太困了在他床上睡了一觉。第一次,他因要见的人是容雎哲而感到恐惧。
所以,容雎哲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见过被虫族抓进巢穴充当繁殖工具的人,他们可以说几乎就剩下一个包裹着虫卵的人形,流着涎液,张着腿,鼓胀着肚子,意识早已在无尽的折磨和屈辱里崩溃。骆蔚风不敢去想象容雎哲又遭遇了哪些事情。
一向在战场上凌厉如风的人,此刻腿肚子却有些发抖。
他走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