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在他们手上各摁下一枚花纹印章。
“不用,”许瑞言说,“你做了这么多笔记,……我再学不会那也太笨蛋了。”
许瑞言眼帘一垂,继续轻轻敷着冰块。
面对着对自己即将离开一无所知的蒋肃仪,许瑞言越来越感到心虚和愧疚。
蒋肃仪想说没事的嘴立刻默默闭上了。
这冷不丁的一句,直接问得许瑞言牙痒痒:“没写……我不想写了,这时候你还问这个。”
期中考试撞上放假,值日生正在楼道清扫纸屑,许瑞言和林书苑就坐在一片扫帚声中,吃着零食喝着饮料。
语音送出的同一时刻,不断刷屏的信息止歇了。
“这次放完假不知又要少多少人,连你都走了。”林书苑抱膝而坐,像一只细瘦的鸽子,他不舍地看着许瑞言。
听听叔叔话行不行!”
高三部空了大半,不少档案被录取的学生已经走了。
“本来我也想报的,”林书苑并没有高兴起来,“可我爸非让我明年再选,选什么还得听我那结婚对象的意思。”
“你这样担心我,我好高兴。”alpha话语直白,居然还在他脸颊边孩子气地啄了两下。
轻声的语调就像是某种试探和暗示,此刻的缄默也像是在等他的答案。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这么做的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想直面和蒋肃仪的冲突。
这话说得突兀,如果不想盖,依照蒋肃仪的性格,刚才就不会伸手。
“我闻到好香的味道,那儿有花店。”
蒋肃仪不置可否,“用不用我陪一起?”
“你是明早的机票吗?”林书苑问。
“唉,”林书苑烦闷地捡起手机。又连续震了好几下,他没声好气地摁住语音键:“方靳安,停——”
许瑞言划了划手机屏幕,机票信息显示在备忘录上,凌晨五点的早班机,同时还有一条酒店预定的消息。他点点头说:“嗯。”
……
在这最后几天里,他想尽力对蒋肃仪好一点儿。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这次机会,这是肯定的。行李已经全部收拾好了,飞机在十天后起飞,做好瞒着蒋肃仪一走了之的准备,只要事后解释清楚就行了。那时候即使蒋肃仪再反对,也不可能漂洋过海的来抓他。
“一样。”蒋肃仪说。
五分钟后,许瑞言被一通电话叫进了阶梯教室。
“我以为你不是很想写。”蒋肃仪笑笑,转身倒了杯果汁过来,手动托了托许瑞言下巴,“头抬高一点。”
“你喜欢吗?”蒋肃仪虚握着他的手,“我买一束送给你。”
那架势把蒋肃仪看愣了,走过来问他:“怎么了?”
感觉肿稍微消了,他转身把桌面收拾干净,被蒋肃仪站起来从后面抱住了。
“嗯,要。”许瑞言把手伸了过去。
蒋肃仪朝着他目光看去,那是街边缀满星灯的几间花店,大簇大簇的花束挤了满屋,因为情侣游客很多,所卖的种类大多是玫瑰。
他怕自己会心软反悔。
许瑞言笑了笑,又搂搂他的肩膀,“可以常联系。”
街上两两结伴的人,手上都有一枚印章,凭借印章可以在打卡额外获得礼品。
毛巾裹着冰块在肿胀处点着,蒋肃仪轻轻嘶了一声,许瑞言的力道立刻放轻了。
“啊?”许瑞言一愣。
被许瑞言当病号似的带回房间,乖乖坐好,许瑞言小题大做地拿来工具给他冰敷。
许瑞言忽然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摊开上面的作业和笔记,认认真真开始写。
蒋肃仪转过头来,大概静了几秒,手扣进他的指间,变成十指交握的状态,抿唇笑了一下。
“我认真学习,你高兴吗?”许瑞言坐在椅子上,头也没抬地说。
两个人就这么在床边一坐一站,许瑞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过问,表情比被打的人还痛苦。
蒋肃仪盯着他的脸看,然后慢慢的抚了两下他的腰。
10月26日,去祈林报道进入倒计时两天。
蒋肃仪:“题写完了吗?”
可是,他不敢。
许瑞言心头再一次的天人交战,这些天,他有好几次差点就要对蒋肃仪说实话了——
蒋肃仪坐在靠右的:“花灯在街尾免费领取哦,请问要给二位盖章吗?”
这时忽然冒出几声嗡响,许瑞看了眼两人中间,提醒道:“书苑,你好像有短信。”
“其实不盖应该也能拿到灯。”走出盖章点,蒋肃仪冷不丁说了一句。
面向着明亮的地
蒋肃仪咳了一下,淡淡道:“那就不写了,题可能对你来说确实有些难。至于那些超纲的内容,之后有空我再教你。”
“你搂着我的腰进来,咱们跟那些人不是一样?”许瑞言冲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