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
许瑞言脸上再度阳
许瑞言低下头去的时候,蒋肃仪眼神随之飘了过来。
许瑞言把纸条收好,依然愁得对书发呆,垂着眼,机械性的插拔笔盖。
可是内疚的滋味像猫爪挠在心上,人虽在课堂,眼神却在蒋肃仪、课桌间来回徘徊。
正想着为什么没声儿了,许瑞言气喘吁吁抬起头,定神一看,从头到脚,完完全全的怔住了。
蒋肃仪视线落在许瑞言手臂被扼出的红痕上,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又抿紧了唇。
他垂下眼帘,无措地左右捏右手:“嗯,好……那我们回教室上课吧。”
许瑞言头迅速一转,眼睛亮了一瞬,可很快又黯淡下去。
许瑞言套个衣服一下站一下坐的,眼神频频瞥向旁边。
蒋肃仪的脸上有明晃晃的两道水痕,不知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还有半颗要掉不掉的聚在下颌线边缘。
最后他写下一堆车轱辘话,大意是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搭理别的alpha——特指李恩。
心虚被火气代替,许瑞言闪开喷溅到脸上的水柱,劈手夺下那根水管,怒气冲冲吼道:“够了!我忍你好久了!”
他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话对蒋肃仪说,天天都呆在一块儿,该聊的都聊完了,只写几个字又显得道歉不诚恳。
饭点,人群陆陆续续往食堂挪去,许瑞言主动请缨打饭,让蒋肃仪在一旁等吃就行。
背,沁凉的水柱喷涌而来,他一边挣扎一边格挡,却怎么也逃不脱蒋肃仪的掌控。
过了两节课,能明显感觉到关系缓和了点,他主动搭话,蒋肃仪是会理的,不过问多几句,就不再搭理他的没话找话了。
“我不爱吃这个。”蒋肃仪停住了筷子。
“不用。”
许瑞言是一个一旦理亏,就会负罪感很重的人,尽管蒋肃仪已经表明这事翻篇了,他还是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
好好听讲。
许瑞言又看了过来,蒋肃仪视线落回自己的桌上。
蒋肃仪看着那一盘和平时别无二致的营养餐端上桌,没说什么,低头吃了起来。
说完,许瑞言不管不顾地一甩水管,软管正好打在蒋肃仪面门,他立时有些后悔。
被拒绝了提议,许瑞言眼神一下蔫了。
在许瑞言苦思冥想找不到话说的时候,蒋肃仪瞄着他那拧成麻花的眉头,淡淡抛来一句。
蒋肃仪用筷子把炸鸡夹进嘴里,不再言语。
又捱过了几节课,终于让许瑞言找到了机会“赎罪”。
蒋肃仪拿了一套干净衣服甩到他身上。许瑞言却还没从那几滴眼泪中回神,一边瞄着蒋肃仪,一边慢吞吞换着衣服。
热情有点被浇灭,许瑞言变得臊眉耷眼:“那怎么每次我夹给你,你都吃了。”
“你别生气了。”他担忧地看着蒋肃仪,想着刚才的一切都是易感期在作祟,仅存的怨气也没有了,“很难受吗?要不我让林书苑来释放点安抚素给你。”
很快,旁边传来展开纸条的声音。许瑞言刚才偷瞄得很起劲,现在却一眼都不敢往旁边瞥。
过了几十秒,纸条原样飞了回来,落在桌子上。
如果刚才说话语气稍微好点肯定就不会这样了。
许瑞言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展开一看。
许瑞言笔头戳戳下巴,满目愁容。
写好了,署上大名,叠成两叠,飞快地顺着桌面朝右边推了过去。
他看见许瑞言抽出一张没写过的稿纸,在上面写一行就划一下,最后揉成一团,又拿了一张新的,摊开摆在桌面上。
许瑞言感觉自己的愤怒像水滴一样蒸发了。
纸条上只多了这四个字。
许瑞言坐在对面,把一只小盒子里的炸鸡块分到他盘子里。这是许瑞言每次都要点的东西。
他怎么……怎么这么坏了,都把人弄哭了。
显然那针强效抑制剂打下去不会太好受,因为蒋肃仪鼻尖正在冒汗,气息也不是很平缓,好像在缓着药劲。
盯着蒋肃仪几秒,许瑞言靠近过去,慢慢拉住了蒋肃仪的手,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不生气了,你以后乖点就行。”
好在更衣室不远,路上许瑞言又恢复了鹌鹑状态,被蒋肃仪拽着走。
天哪,他把蒋肃仪搞哭了!这要怎么办啊?
蒋肃仪已经从储物柜拿出一支抑制剂在注射。
许瑞言这才想起蒋肃仪刚才的体温好像有点烫,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蒋肃仪臂膀如铁钳一般,而且地方小压根没处躲,许瑞言好不容易窜到一旁,结果又走进死胡同里。蒋肃仪比之前还要强硬的逮住他冲水,许瑞言被按在墙上,不一会就被洗得衣服都透了,浑身上下滴水。
他小声嘟囔:“不生气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