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冕目光扫过王瑀,登时就有些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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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车外,以匕首扎破车帘,刺入受害者要害。”
谢景熙领命,言简意赅地将昨夜之事讲了。
一左一右呈喷溅状,初步推断符合侍卫和车夫遇害的情景。
谢景熙侧头看他。
蒙括剑眉微蹙,道:“亥时三刻。”
谢景熙到的时候,昨夜所有参与此案的衙门,已经全部到齐了。
黎明的天光下,街边已经有早出的百姓。几人围在大理寺侍卫拉出的界线外,凑热闹地交头接耳。侍卫拨开人群,谢景熙行过去,就着侍卫手里的火把查看起现场。
“而且根据金吾卫的消息,”罗仁甫附和,“霍将军从回京以来,多次与王寺丞发生冲突,且昨夜王寺丞的尸t被发现的时候,致命的凶器可是霍小将军的匕首。”
李冕闻言一怔,问谢景熙到,“真有此事?”
“啊?”旁听的官员露出错愕的表情,无声地交换着眼神。
“那敢问秦将军,”谢景熙转身看向秦策,“王寺丞的尸t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罗仁甫反问:“可是,凶手难道不能不走兴安门,而是从其他地方尾随王寺丞出g0ng?”
“这里是什么地方?”谢景熙问身侧的侍卫。
“谢寺卿,”李冕目露欣喜,却强自镇定对他道:“昨夜王寺丞遇害一事,还请谢寺卿跟在场各位细说。”
他一夜未眠,如今到底是有些疲乏,便靠在车壁小憩了片刻。
“大人,到了。”裴真勒停了马车,转身撩开谢景熙的车帘。
罗仁甫上前一步,对李冕拜到,“谢寺卿从头到尾都只说王寺丞遇害一事,却对此案嫌犯只字不提,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谢寺卿的立场。”
谢景熙一顿,视线攫住罗仁甫问:“霍将军难不成是会飞么?”
谢景熙没有否认,坦然道:“此事不假。”
秦策怔忡,却也只能如实道:“亥时三刻。”
“当然可以,”谢景熙道:“但方才大理寺已经发现了王寺丞遇害的第一现场,是在位于王仆s府的宣yan坊和兴安门之间的崇仁坊外。”
“那好,”谢景熙道:“罗侍郎可还记得凶手是如何刺杀王寺丞的?”
“崇仁坊……”谢景熙起身,回头往马车的来处看去。
谢景熙没说话,抬头看了眼既明的天se,回身对裴真道:“时候不早了,先准备进g0ng面圣吧。”
大明g0ng,紫宸殿。
然而谢景熙话锋一转,问罗仁甫道:“不知罗侍郎可看过王寺丞遇害细节的记录?”
从事发到现在,正好是凌晨至黎明的时候,街上无行人无车马,车辙痕迹尚新,分辨起来并不困难。
谢景熙疑惑,问裴真到,“昨夜的兴安门,可是由左骁卫把守?”
侍卫抱手一揖,“回大人的话,这里是崇仁坊。”
裴真一怔,回了句,“是。”
“参见皇上。”谢景熙行至御前,对李冕俯身一拜。
“这……”罗仁甫被问得哑口,继续强词到,“又或许凶手是藏在王寺丞的车下,跟着他从兴安门出去的呢?”
谢景熙哂笑,声音温淡,
“既是从车外动手,凶手如何确保车里的人就是王寺丞?”
“嗯,”谢景熙并不急着反驳,转而问蒙括到,“昨夜左骁卫在兴安门的记录里,于王寺丞之后出g0ng门的马或车,是什么时候的事?”
罗仁甫哂笑,“那自然是亲眼看见王寺丞上了那辆马车,而后一路尾随。”
他转向罗仁甫,“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从翰林门穿过兴安门,再到崇仁坊,是一条纵贯南北的直线。王寺丞离开时是坐车,而凶手若是要绕道,至少需要骑马前往。那请问,凶手是如何带着一匹马翻越g0ng墙,赶在王寺丞之前埋伏在崇仁坊的?而且,凶手在杀人后驾车出城,弃车弃尸,又要赶在宴会散场之前回到麟德殿。谢某倒是好奇了……”
“怎么?”他不解,凑过去问谢景熙,“大人可察觉什么异样?”
王瑀面se铁青地站在御案下方,身后跟着刑部侍郎罗仁甫、金吾卫上将军秦策和左骁卫将军蒙括;与其对立的另一边,站着京兆少尹穆秋和兵部尚书杜麾。而其余四部和御史台也分别派有官员参与,众人屏息立于殿上,神se肃然。
王仆s府邸位于宣yan坊,王翟的马车从大明g0ng兴安门出来,崇仁坊确实是必经之地。只是……
然不等他说完,罗仁甫冷呲一声,“谢寺卿这么说的话,就有点避重就轻了吧?”
此话一出,殿上哗然。
话落,左骁卫将军蒙括拱手道:“昨夜,左骁卫有人在翰林门前,亲眼看见霍将军和王寺丞发生口角,且大打出手。”
“当然。”
谢景熙俯身看了看地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