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生穿着得体的西装从外面进来，笼罩的黑影包裹住面目，一瞬间安静下来，林放先回过头去到更衣室里面。
坐在对面的周竹生一挑眉，疑惑他怎么问起了林放，跟面前的人对视，注视那双能看穿人心思的眼神让周竹生心底一慌。
“你有病吧。”林放现在没空跟他斗嘴，随意给了个眼神就忙活自己的事，周竹生见到这心一惊，但也就一瞬间，然后漏出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陆青山不动声色的抬眼观察起了他，修长的手指再次上扬了咖啡杯，落音之后没有声响，咖啡厅里的一曲结束转瞬即逝切换到下一首。
洗的异常发白的衬衣只有在聚光灯下才看得出来，那件衣服是有多破，好像是用相同材质的衣料做的补丁。
对某人从来都是选择性忽视，作为旁观者总是喜欢指手画脚，以为在做着有助于道德帮人找良心的事，此刻某人看着窗外失了神。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林放稍微回过神来，往外面走迎面碰上了要进来的周小薇。
家里是有多糟糕，睡得这么不好吗？
“竹生哥今天穿的可是西服哦，又去相亲了？”
脑海中想起了前几天陆青山跟自己的对话。
“叮当——”风铃被吹起来，两人齐齐向后看去。
“叫你好多遍了，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周竹生腿翘在面前的桌子上，眼神不悦地盯着终于舍得出来的男人看。
硕大的落地窗前，车辆盯着灼热的日光奔驰穿梭，云朵被风吹过来掩盖了刺眼的光，一瞬间暗了下来。
“林放——”等了一会也不见他出来，周竹生开始在屋子里叫起了他的名字，这时风铃再次响了，周小薇从外面进来见到他们都在，高兴地打起了招呼。
“你不最讨厌他吗？”
男人抬眼定晴一看，女人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没睡好吗？”这几天一直下着连绵不断的暴雨，低楼层的住户地板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水，自己家就这样而且楼上的厕所还经常漏水，弄得家里潮湿的不行，女人将包放进柜子里以为林放家也这样。
“聋了？林放。”
当时，他坐在公司的旁边的咖啡馆里，悠闲地举起一杯冒着冷气的咖啡品尝。
“哎呀，热死了热死了，你们这开空调没？”
记得长川很乖很听他的话，虽然生病犯糊涂说一些奇怪的话，那也不能阻止自己养大的优秀的孩子去到更远的地方，逃离噩梦一样的破屋子，那样就够了。
“许平，竹生哥。”
“他失去父母，还要养一个孩子。”
“林放就不可怜吗？”
低手握住把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想了想对陆青山说：“··他一个大人··就··可怜林长川那孩子。”
“林放来了？”男人趴在桌子上小憩，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半睁开眼睛去瞧。
“周小薇还没来，等会再开始···”
周竹生再次睁眼，看着已经干完事都趴在吧台上的三个人，统一的着装但林放的那套有些不合身，腰侧一下扎进裤子里起了好几个褶皱，显得腰很细，但骨架子也不算小，让人感觉就是营养不良饿瘦的。
是没吃药，还是今天出门吃的火药，周竹生只能有这两种怀疑。
男人快步走到空调机前堵住了徐徐传来的凉风，听到后面人的话转过身回他：“··去去去，你哥我整天忙得很呢，在你眼里我没其他事做吗？”
许平率先起来说好呀好
众人在周竹生的视线里忙起了开张的活，林放将招牌的灯打开摆放在外面，扫了两眼大家没有说话变得很无聊，周竹生只好将头靠在身后的靠枕上闭眼睡起觉来。
“林放啊···还行吧。”
两条腿交叠，“你觉得林放怎么样？”
男人看着他不爽的表情，尴尬笑几声缓和气氛，“开玩笑的，哥。”
沉默良久的人终于醒了过来，回了个嗯字。
确实，自己很讨厌林放。没责任心脾气还大，见钱眼开还总喜欢占小便宜，这样的人自己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屋子里的人打完电话将手机放进柜子里，人站在原地发呆，食指尖不停扣弄着铁柜子的表面。
林放抬手无声打了个招呼。
“诶，林放。”
“哐当。”
说完后，对面的人突然笑起来，周竹生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捉摸不透陆青山的心思。
说完的人以为已经结束谈话，默默欣赏起了窗外的景象。
周竹生细数他的缺点，心底越来越瞧不起那人来。
连陆青山都知道自己最讨厌林放，看来是有多明显啊。
几个人隔得远，周小薇是坐在调酒区里，三个人倒下的方向一致。突然其中有人提议要不要玩酒桌游戏。
林放站着不说话，外面一直响着周竹生的呼唤，男人站在门口，女人等了好久也没个回复，关上柜子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