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十年无育,本来都已经接受现实,商议着过继多士次弟贞士的一个儿子了,却迎来了这一场莫名的空欢喜。戛玉甚至不能自我开解,什么来日方长,养好身t再怀一胎云云。结珠于她,似乎是很稀罕的事。她这一生,可能再也没机会做母亲了。
多士很会自我安慰:“无论她生与si,我们都是有孩儿的人了。有个灵牌祭拜,其实好过膝下一群前生债主转世的逆子。”
nv儿字曰阿昙,取昙花一现之意。也仿照前朝德宗皇帝觞nv零陵公主故例,夫妇俩手录一小轴曹子建的“金瓠哀辞”,悬挂在起居室内,每日以心香相奠。阿昙的骨灰寄送多士在广州的母亲荀太夫人,请她安排葬入家茔。
太夫人覆信问过继事宜。
先前,关于过继贞士之子的讨论,几起几落,没有终章,等于已经戏弄过人家几回了。贞士夫妇的情绪,信纸上看不出;多士与戛玉是真的尴尬。此一回,必须得给个结论了。
多士道出已见,“不是你生的孩儿,我总担心自己对他不够好,委屈了他。尤其是现在已有了阿昙,更不想分心。你看天子对韦、杨、王皇子便不够公平。”
如此,把置妾生子的选项也划去了。
戛玉养息了四个月,多士再度接到贬官之令。
这一次是往益州任刺史。
虽然猜错了,夫妇俩都很开心。益州天府之国嘛。看这样子,天子还是留了日后相见的余地。
戛玉提议:“我们走明皇故道入蜀?”
多士皱眉,“哎——”
戛玉笑,“我又不是杨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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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散文里,另一篇印象深刻的是阿难。当然,只有开头一小节好看,后面拉拉杂杂的一大篇议论就无趣了。丰氏深谙“败兴”之道,经常是前面写得挺有意思,末了冒出一句话,让你觉得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