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找到我。”
“我的父亲确实是一个自私又不负责任的人,就在之前,管家在收拾房屋时才突然从一堆旧屋中发现了这个报告,我很抱歉。”
殷焰抱着齐时的手,很殷切地盯着他的眼睛,盈着泪说:
“齐时,你愿意原谅我原谅我这个迟到的哥哥么?”
齐时深深地看着他美丽的浅蓝色眼眸,看着看着,他居然开始脸红。
“我我无所谓的,只要你还认我,我就一直是你的弟弟我我可以喊你哥哥么?”
“当然可以。”
殷焰感动得笑了。
殷石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在互称兄弟。
当着自己的面。
可是,他难道不是殷焰唯一的弟弟么?
强烈的恨意,开始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他很想站起来,很想将茶几掀翻,甚至想拿起花瓶将他们二人的头颅砸个稀巴烂。
毁灭吧,去死啊,大家都不要活了!!!
殷石咬牙切齿,愤怒致使他的身体像发条坏了一般的人偶那样浑身颤动,可奇怪的是,他又动弹不得。
哥哥的血压制住了他。
哥哥背叛了他,他的血也控制住了体内的触须,原本像小狗一样听话的触须们此时在他体内纹丝不动,将他牢牢固定在了原地,仿佛与静止了的空间何为一体。
殷石就这样,沦为了殷焰和齐时兄弟相认的背景墙。
殷焰和齐时嘘寒问暖了一会——这样的举动让殷石觉得无比恶心,他胃里一阵翻腾,一股酸意沿着食道直冲喉头,他得拼命吞咽才能防止自己当着二人的面吐出来。
二人的对话持续传入殷石耳朵里,逐渐变得模糊不堪,殷石本能地不想听他们的话,他的眼前被泪水迷蒙,视野开始像下了雨的车前窗一样教人难以辨明,然而即便如此,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殷石觉得度秒如年。
过了半个小时,殷焰与齐时的谈话终于结束,殷焰拥着齐时走了出去,过了一会才回到会客厅看殷石的状况。
他们一走出去,殷石身上的禁锢便被解除,他立刻伸出脖颈,“哇”一声吐在了沙发上。
胃中吐出的过夜食物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异味,殷石越闻越想吐,紧接着他呕出了更多的食物,胃里的酸液一刻不停地烧灼着他的喉咙,可比起内心中的痛苦,他反而觉得肉体上的痛楚还好受一些。
殷焰一回来就看到他吐了,他冷眼看着他吐完,等到殷石一点东西都吐不出来,只能抠着嗓子干呕的时候,才终于喊员工送上湿毛巾和水,递到殷石眼前:
“脏东西弄干净了,家里才能步上正轨。”
殷石刚刚从呕吐中缓过来,一听,他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觉得他是脏东西?
殷焰刚要帮他擦干净嘴边的呕吐物,就被殷石强硬地打开,他哑着嗓子吼道:
“别碰我!你不是不要我了么,这时候还假惺惺过来做什么?”
殷焰有些无奈,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
“你不是说齐时才是你的弟弟么,你快去找他啊!找我做什么!”
“是,齐时是我的弟弟,你也的确已经不是我唯一的弟弟了。”
殷焰的语气很平缓,可殷石听了,心中自是更加悲痛,他低下头轻轻啜泣,黑色的长发掩盖住他的半张脸,玻璃一样脆弱的心灵碎了一地。
“所以,你才要乖乖听话,知道么?”
殷焰温柔地拨开他盖住脸的长发,拿来纸巾帮他擦泪,接着说:
“齐时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但是你却如果再做出之前那些行为,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殷石一边听着,他的哭声渐渐小了,最终停了下来,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殷焰擦不完他的泪水,就叫来管家,管家拿来毯子盖住殷石的肩膀,带着他回楼上卧室休息。
管家让殷石躺到床上,对他说了一些安慰的贴心话,殷石一点儿也没听进去,他原本光彩照人的双眸木木地望着天花板,像是在透过天花板眺望遥远的天穹。
管家看他这样,叹了口气,嘱咐了几句就轻声离去,留他一人独处。
就这么过了一整天,本来殷焰都觉得殷石又要开始作了,没想到第二天殷石照常早起吃饭,正常地上课写作业,到了晚上也按时洗漱睡觉。
接下来连着几天都是如此,殷焰怕他再做啥事,派人连着监视了他好几个月,直至学期末都是如此。
殷石的期末成绩不错,老师估计这样保持下去,不出意外上个一本没问题。
再之后升上高三,殷石似乎真的收心了,他时时刻刻都能保持专注的学习状态,让老师们赞不绝口。
高考那天,殷焰特意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出来送殷石去考场,考场外人头攒动,遍地都是焦急等待考试的家长和学生。
殷石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