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道题不会,填空倒数第二道,我去问问别人怎么做的。”
殷石这时候还抱侥幸心理,觉得是出卷的有问题自己才写不出来的,结果问了个平时成绩中等偏上的同学,人家倒是一五一十从草稿纸上把做题过程和答案写出来了。
殷石一看到他的做题过程,感觉离家出走的知识又回到自己脑子里,一下子拿着草稿纸摊在隔壁座位上。
“我死了。”
“你哪死了,刚还活蹦乱跳呢。”邹市奕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取笑他。
没想到邹市奕这一摸,殷石的眼泪就下来了。
“你咋啦?这就哭,啊,你去哪啊?”
教室里人多目杂,殷石觉得自己这样太丢人,直接撞开邹市奕跑了。
接下来几天殷石尽量躲着邹市奕走,连吃饭也不和他一起,考试时候也浑浑噩噩,不知道题目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漫长的两天过去,殷石终于从二模牢狱中解放,感觉浑身的毛孔都放松,连身体里的触须都叫嚣着要解放了,他主动找到邹市奕,说:
“走,我们去玩儿吧!”
邹市奕玩着手机,打完一局之后才缓缓抬头:
“我还以为你要和我冷战呢。”
殷石听出他话里的怨气,环住他的肩膀说:
“对不起,之前考试太紧张了。”
“哼,这才像话。”
为了补偿他,殷石自掏腰包把邹市奕带到县城大酒店单独请吃饭,还带着他在总统套房过夜,让他也体会一下王子般的待遇。
邹市奕被招待得心满意足,酒足饭饱之后脱光躺浴缸里享受热水泡澡,殷石本想笑他两句,哥哥却忽然打他电话。
殷石吓得心脏狂跳,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喂,哥。”
“考怎么样?”
“还好吧。”
“还好是什么意思,殷臭石,你敷衍你哥?”
殷石一听这个外号就血压暴涨,他远离浴室防止被邹市奕听到,压低声音说:
“谁是殷臭石啊,哼,反正这次考试我尽力了!”
“真的尽力了?你楚叔叔说你老出去玩,不要告诉哥你背着哥疯玩把学习忘了啊!”
“怎么会?我那次出去和同学复习了!”
殷石嘴上理直气壮,实际上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哼,等着吧。”哥哥显然不吃殷石这一套,冷笑着挂了电话。
打完这通电话,殷石感觉浑身虚了,瘫软在酒店的软床上。
完了,被哥哥看穿了。
“怎么办?”
殷石面朝天花板发问,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的空气。
“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卷起被子将自己揉成一团。
这次二模虽然是省里出卷,但由于是本校老师批卷,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像这种很多科目放一起考的大考试,通常都会将排名和成绩集中打印在一张“工资条”上,一拿到自己的“工资条”,殷石险些两眼一黑。
这次二模他的成绩惨遭滑铁卢,一下就“坐电梯”从班上前三滑到二十多,而班上一共就四十人,按照现在中考的“五五分流”政策,每年只有前二十的学生才能上高中。
这不就意味着,他要连高中都考不上了么!
殷石头痛欲裂,懊恼地将“工资条”捏成一团。
“我草,你真考砸了?”邹市奕从后面探头,把“工资条”全看光了。
殷石点点头,他在桌上趴着消沉了一会,又忽然抬头,想起了什么,
“你说,哥哥会不会还不知道?”
“他以后肯定会知道。”
“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至少在放学以前”
殷石在座位上坐直了,
“奕哥,要不咱们去厕所,及时行乐?”
除了做那种事,殷石想不出别的方式让自己放松了。
邹市奕刚想说“你有病吧”,却发现自己身旁忽然站了个人。
“你”他又惊又疑。
“殷石,你说谁不知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殷石匆匆回头,看见哥哥殷焰赫然站在自己身后。
“殷石,你说谁不知道?”
殷石一回头就对上哥哥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浅色的虹膜宛若消融的冰川,瞳孔周围还围绕着一圈诡异的红色,这是殷家人的象征。
邹市奕站起来走开,打算在一旁看戏,他一眼就知道殷焰是殷石的哥哥,虽然兄弟二人长得不太像,但周身都围绕着一圈莫名的氛围,很吸引人,又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啊,你是殷石的同学吧,听说最近你和他关系不错。”
殷焰注意到邹市奕站起来,礼貌地冲他笑了笑。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又转为严肃。
“坐下。”
说这句话的时候,殷焰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