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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舞】第十三卷 血骨jiaorong 102舟楫溯shui鬼蜮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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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多了个海棠,所幸娇小的女子不难找,衣下多塞点布团棉花,伪装成豪乳便是。

    当晚柳玉蒸与姐姐们同昏迷在小亭前,但梁燕贞赶到时已不见其踪影,直到龙方飓色清扫战场,柳玉蒸就像化成烟似的,谁也没见着。

    所以柳玉骨二人其实并没有离开平陵渡。

    南元郡在东海道的最南端,毗邻央土,乘船至石蒜浦再走陆路过去,肯定比不断在横向的河道间觅汇流处纵行要快得多,双姝的选择亦是合情合理。

    堂中一名白发驼背的老妪正拿抹布揩桌子,对身后走近的两人充耳不闻。海棠松开剑衣露出剑柄,姣美的薄唇微勾——动武总令她莫名兴奋,遑论厮杀——蓦听一声惊呼,后堂行出一人,见海棠似欲拔剑,忙扔去手中之物,以身子遮护老妪,哀声求告:

    “别……我没逃,真的!我一直在这儿,别伤害她!求求你了……姐姐!”

    被囚于废弃的始兴庄——就是这片荒村——龙方大宅的,正是柳玉骨之妹柳玉蒸。

    村口有只石龟驮着巨大碑石,烧得黑如涂炭,其上阴刻大字仍在,瞧着鬼画符也似,柳玉骨和海棠都认不出写的什么。

    龙方飓色花了笔钱,在平陵渡附近安排了一名身高与柳玉骨相若的年轻女子,只要得到消息,便随时准备好接应柳玉骨,与她互换行装,摸黑搭上前往风津渡的驳船,引开盯梢之人。这是长年往各寺院求神拜佛的福伯,为他做的规划,若非熟悉进香路线,便是叶藏柯这种四处漂泊的游侠,也未必有这么透彻的了解。

    柳、海二人甩开盯梢的风花晚楼探子,当晚便离开平陵,日夜兼程披星戴月,足足花了三天,北上来到章尾郡内一处荒村,与柳玉骨宣称的目的地可说是南辕北辙。

    直到接获龙方密信,说玉蒸好好的在他手里,柳玉骨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恰遇上鹿希色与叶藏柯接头,逮着机会飞报爱郎,赶来会面。

    者,河港也。石蒜浦顾名思义,原是个小小的渔村河口,东海鼎鼎大名的千月映龙川在此出海,但平浅的沙岸地形泊不了大船,难以称作是“港”。妙的是千月映龙川沿岸多宝刹,如大跋难陀寺、见谛寺、优离庵等俱是天下闻名,终年香火鼎盛,来参拜的信徒络绎不绝。

    她见妹妹衣着齐整,人虽是清减不少,丰颊明显消瘦下来,浑不若往昔圆润,眼底的卧蚕也略嫌青乌,颇有不足眠之感,整体却不像受到委屈苛待的模样,强抑激动,仍不禁踏前两步,轻唤道:“玉、玉蒸——”忽然闭口。

骨和海棠二人先乘船南下,舟行一日有余,及至水陆要冲的平陵渡登岸,已是日影西斜,便在码头附近找客店打尖,翌日清早登上往风津港的驳船,顺流向东,怕正午前便能登上海船,往更南方的石蒜浦去。

    柳玉骨在应付师长的盘问之时,她那无魂附体似的失落并非作伪,少女没有这种演技。在她有限的思考内,玉蒸最好的下场就是被龙方带走,他明白妹妹对她的重要,必会将之保护起来;玉蒸的谎说得比她更糟,若放玉蒸回迎仙观,二师傅之事定守不住,龙郎此举也合情理。

    “龙方连条绳索都舍不得绑你,值得你怕成这样?他便强奸了你,总不能也连老奶奶也奸了罢,有甚好大惊小怪?”眸中殊无笑意,对比冷酷粗鄙的话语,益发令人心底发寒,仿佛少女千娇百媚的身躯为恶鬼所占,才得阴毒若此

    那村子远看约莫百来户,怪的是十有八九是砖房,屋瓦壁墙的形制像说好了似的,能清楚看出刻意为之的齐整,倒像一片增生扩大的宅邸,硬生生从一幢长成一村;即使有三成是烧毁乃至全毁,蔓草泥土占据了原有道路,这种异样的一致仍保有人工斧凿之感,益发显得诡异。

    一般尾随盯梢的眼线,跟到风津港见二人出海,差不多就能回报了,毕竟海舟可不是你喊掉头便能掉头,即使到石蒜浦想再逆着洋流北返,时间也不照顺流南下这么算的,简单说就是“登舟即无回头路”。

    再不然,就是玉蒸被师傅或师傅背后的阴谋家抓走,做为必要时让柳玉骨自白投降的武器,但她始终没等到图穷匕现的那一刻,仔细想想,鹿韭丹似乎也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央土的香客惯乘近海的平底沙船,沿岸航行至石蒜,再登岸溯河往心仪的名寺进香,倒比走陆路更快捷舒适,久而久之,在石蒜浦形成一个集近海、内河、陆路于一身的转运体系,使得这个原本打鱼不成、泊船也不成的浅淤河浦,摇身一变成了繁华的要冲之地。

    柳玉蒸颤抖着后退些个,极力遮护老妪,看得出十分害怕,仿佛眼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柳玉骨心中五味杂陈,定了定神,沉着道:“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这位老人家。把剑收起来。”末句却是对海棠说。

    荒村久无人迹,仅居间大宅有炊烟。双姝擎火把牵着马匹,喀搭喀搭穿过有棵歪斜大樗树的空旷广场,来到亮着灯火的宅邸之前,系马推门,走进大堂。

    浦

    个子娇小的巨乳少女“啧”的一声拉紧了系结,上下打量她片刻,仍是满面堆欢,灿然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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