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自七窍溢出的些许精、气、神等,即为所谓的“云梦之气”。
忽然间,应风色似乎能感觉到自己身处东厢之内,红木床架的陈腐之气、莫婷身上的气味,窗外的蝉鸣鸟叫,桌顶的灯焰辉芒……居然依稀可得,只是五感像是被揉作一团,无法一一悉辨。
一惊之间收回心诀,下一霎眼再度置身虚境,眼前假叔叔的亲切笑容让他直想揍他一拳,然而应无用的用意他已能约略掌握。
夜间的确是最适合释放韩雪色意识的时候,关键就在睡眠上。
透过熟睡的韩雪色散出七窍的“云梦之气”,即使在虚境内,应风色也能监控外头的情况。他需要更多练习,来辨别云梦之气传递的信息,而有些超脱五感之上的感应——如杀气、敌意——甚至虚境中会更容
易辨别也说不定。
这是更安全的“中阴身”替代品,效果虽不能相提并论,风险却远低于前者。
应风色不想助长冒牌叔叔的得意,假装没看见他热切的邀功神情,板起脸道:“别搞那些个没用的,给我拿札记来。”大爷似的翘脚伸手,一副地痞流氓习气。
应无用也不生气,响指一打,莫婷那本黄旧札记凭空出现,飞入应风色手里。
尽管应风色记心甚佳,却没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但他看过的东西,都能从深层记忆翻将出来,于虚境中一一重历。
“依你看……”他边翻著札记,随口问道:“这莫婷丫头能不能信?”
“人品是好的。”应无用抚著下巴怡然道:“虽说‘医者父母心’,只是再怎么不把贞操当回事,她也没必要为了你这么做,而当时她还没有察觉到,你是她梦寐以求的观察对象。
“所以她的动机很单纯:她重视你的生命,以及对弟弟莫殊色的承诺,远在那片小小肉膜之上,这使她毫不犹豫便选择救你。如今加上你那奇货可居的试验……呃,我是说观察价值,说她拼了命也要保你稳妥,我可是半点也不怀疑。”
你那是什么挑儿媳妇的口气啊!
但披着叔叔外皮的另一个自己,做出了与应风色相似的结论。
他负隅顽抗似的挥挥手中陈册,写满稚拙字迹的故纸“泼喇喇”地迎风一晃,化作满天蝶舞。
“这札记里的练功心得我看不懂。”
“所以我也不可能懂。”应无用一派轻松。“瞧着是与本山武学……不,或许是和已知的东洲武学都不相同的体系。圻州莫氏非以武学闻名,对照素蜺针和三色龙漦的殊异物性,或又再次证明这不是她随手拿来诓你的物事。”
应风色回溯他与莫婷问答的内容,赫然发觉两人竟聊了近两个时辰,印象中只和鹿希色有过类似的经验,其中泰半是交欢取乐时的调笑言语。他甚至同女郎提到被同门背叛的愤怒、利刃穿腹生命将尽的疼痛恐慌,尽管不是源源本本钜细靡遗地说,也够他意外的了。
我是在什么时候、以何等心情,与她说了这些?
莫婷显然是问话的高手,在她不着痕迹的诱导下,应风色甚至说了夺舍之感,连身魂无法嵌合的强烈不适,以及初次发现交媾能改善此节的惊喜也都说了出来;若非回忆里全无下药的迹象,他还以为是中了什么逼人吐实的异蛊。
莫婷不会一味附和,也极罕批评,聆听多过发问,偶尔说点自己的事,但总是点到为止,有种真诚的疏离。
那就来合作罢。他挥散虚空中的记忆回放,淡道:“我出去会儿,你看好韩雪色,别让那厮添乱。往后几天,有得咱们忙的。”
“……谨遵台命。”应无用微笑颔首。
结盟的头一夜,应风色以《风雷一炁》的〈臭肺篇〉,换得《冥狱十王变》总纲。他叫醒倚栏熟睡的莫婷,说了公平交换的原则,以及“身魂须以交媾嵌合”一事。
“我不勉强你,也不会说‘非这样不行’,但这是目前唯一有效的法子,你自己决定。”
他不想浪费时间,枯等身魂适应彼此,长时间忍受晕眩、恶心、血路淤塞等不适,冒上其间枝节横生的风险。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女人,释放欲望有助于排遣焦虑,淡化有魂无体的绝望不安。
已知此节的莫婷,反应十分淡定,只说腿心疼得厉害,恐受不住男儿过人的粗长,欲以小嘴为他弄出。
应风色本就没有占她便宜的意思,此诚不得已耳,没有理由反对。若能快些连结身魂,让他舔红木架子床都没问题。
两人在油灯熄灭、月光洒入窗櫺的厢房里赤身裸体,莫婷不知怎的突然害羞起来,怎么弄都弄不好,出了一身香汗,雪白的硕大奶脯上汗津津、油润润的无比动人。
她的乳房尺寸固然惊人,但与母亲小巧的乳尖不同,居然生了对比杯口大的乳晕,色泽浅润,像以藕色水粉描成,晕儿膨起如丘,通体光滑,没有凸起的痘瘢小疣,一瞧就十分适口。乳头埋在乳晕丘儿之间,乍看略有凹陷,充血时胀成艳丽樱红,大如尾指初节,整个挺翘出来,昂然指天,说不出的淫靡。
应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