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难搔。
那是女子膣里的气味,却非鹿希色所出,不是他熟悉的味道。是洛雪
晴羞耻之余,身子居然有了反应,骚水沁出雪贝上那紧紧闭合的一丝肉缝,以致纯洁的仙子思凡了呢,还是意图搞事的储师叔说着说着,自己反倒兴奋起来,无法自抑地漏出腥甜如兰浆的淫蜜?
可惜从辕座看不清储之沁的模样,只能瞥见她腰部以下,被紧并的结实大腿夹出“丫”字的纱裙阴影,说不定正湿得厉害,不得不翘臀挺腰以免浮现渍痕,在洛雪晴面前出丑露乖——
“瞧你得意的。”身畔鹿希色冷不防开口,吓了他一大跳,心虚得正襟危坐起来。“就算第三关过得漂亮,也别忘形了啊。”
有这么明显么?应风色微微一凛,嘴上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坏坏一笑,低声道:“那还不夸奖夫君几句?车上等,挺急的。”
“急你的头!”鹿希色瞪他一眼,忍不住嘴角微扬,又浮现那既精致又好看的小褶子;不想教他太过舒心,女郎硬生生抑住笑意,仍是伸手为他理了理衣襟,拍拍胸膛。“是干得不错。羽羊神该是你亲爹,若非它给你看了本子,如何能破解这些名堂?”
“祂的思路与我相近。”应风色收起戏谑调笑,正色道:“‘倩女幽魂’时还不觉得,到了你那关‘柳毅传书’,我大概就能明白谜题设计的方向。说起来‘河伯娶亲’还算解得慢的,要不是轿子未被大水冲走,尚有机会补救,这会儿怕是全凉了。”
“那你最好赶紧想想,下一关会是什么名目。”女郎淡淡说道,眉间掠过一抹忧色。“大伙儿困乏已极,就算一模一样的关卡再来一次,这回肯定是过不了的。我自己就不行。”鹿希色不是会轻易气沮的那种人,只是直白地传达自身的状况而已,不欲爱郎错估形势,以为突破关卡的士气可用,能乘胜追击之类。
“我已经知道下一关是什么了,开始就写了的。”见女郎露出诧异之色,蹙眉道:“山君思凡,明珠向晚,杏林接亲,百年好合。你们第二关那儿,不是也有这样的壁书么?”
鹿希色道:“有,写在大树背面。是什么意思?”
大红马车停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渐渐散去,前方雾幕里透着红萤点点,依稀勾勒出檐宇墙顶的形状,似是一座张灯结彩的宅院。马车不动,代表目的地已达,众人各自下马擎出兵刃,聚集到应风色身边来,成团小心推进。
夜雾散尽,果然露出一座挂满大红灯笼的院邸,周围遍植杏树,高悬着“高家庄”的泥金匾,门前有一株老杏,树下摆了顶花轿,轿帘掀起,当中空空如也,轿椅上却插着几柄刀剑。行到近处,才发现花轿两侧,乃至地面与树干上全是羽箭,射成了刺猬也似,轿前有一大滩浮着兽毛的血泊,不但腥味异常浓重,量也不是一般的多,成年男子怕要放干两三人之谱,才得有这般海量。
“他妈的,这是活宰大牯牛还是怎的?别这么客气啊。”
运古色以手圈口,冲院门里喊:“喂,老子不吃生的,最好红烧——”噗哧一声,却是洛雪晴掩口,见众人目光齐至,缩了缩颈子很不好意思似的,但也没说什么。
储之沁又气又好笑:“喊什么乱七八糟的?”却也忍俊不住,大战前的紧绷气氛略见舒缓。鹿希色指尖蘸红,还未凑近鼻端,便已忍不住皱眉:“这是兽血?”
“是虎血。”应风色谨慎眺望着大门之内,但见摆满了桌椅菜肴,一派喜筵宴客的景象,更无疑义,肃然道:“此地便是最后一关了。杏林高家,摆轿杀虎,这是‘为虎作伥’的故事。”
民间相传,有个专替富绅收租的闲汉名叫赵显贵的,意外被老虎拖走吃掉,成了伥鬼,不改生前仗势欺人的脾性,刻意讨好“虎将军”,谎称山里有黄金,替老虎诱骗村人上山,做为虎食。可惜他声名太差,乡里均不肯上当。
伥鬼亟欲立功,又恐吓村民:如不把庄内高太公的美貌女儿嫁给老虎,便要怂恿虎将军血洗全村。村中青壮遂设下陷阱,假意举办盛大的婚礼,将老虎与伥鬼双双除掉,永绝后患。
“为虎作伥”的典故,有老僧化虎、碧石小儿、为虎献子等诸多出处,这个杏林接亲的本最罕为人知。应风色在某部述异杂记里读过,简略说了,岂料余人相顾茫然,全是头一次听闻。
“好嘛,要不是‘应师兄’学富五车,咱们岂非死得一脸懵逼?老虎看来是完蛋大吉了,还要杀什么玩意才能过关?伥——”兀自骂骂咧咧的运古色意识到那个“鬼”字,便再也出不了口。
就在这时,一张白雪雪的糊纸面具,缓缓自门边斜倒而出,静止的瞬间带着怪异的顿点,宛若表演无声戏的伶优艺人。运古色心跳都吓停了几拍,糊纸面具浮夸地自门后探头、左顾右盼的哑剧动作,透着难以言喻的滑稽诡异,众人相顾无言,心中仅只一念。
——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