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稳定下来。
「走!去救真正有麻烦的。」
运古色一拽应风色袖子,两人奔至西、北两丘岔口,月下一名黑衣劲装,戴
着鬼牙半面、手持双刀的汉子,周身舞出两团银灿的刀芒。
笼罩其中的唐奇色与顾春色宛若困兽,夺来的大刀刀刃被砍卷了,堪比剪烂
的窗花,血丝旋溅若蛛腹喷丝。
明明两人快若翩鸿,身形未有片刻停留,绕圈游斗,一沾即走,不知为何,
使双刀的鬼面人始终给人游刃有余的感觉,非遭联手围战,而是两人想退也退不
了,拼命挣扎,但看何时稍有不慎慢了半拍,就要被银光绞成碎片——(好……
好可怕的刀法!)运古色啐了口唾沫,平日乖乖牌似的清瘦脸上,罕见地透着流
氓斗狠似的犷悍飞扬,脚尖挑起一柄刀踢向应风色。
「别空着手啊,会死的。」
倒拖缨枪,怪叫一声跃入战团,喊的似是「老子肏你飞上天」
一类,让人不是太想听清的话。
而那刀鬼以一敌三,仍没法让唐、顾逮到抽身的机会,眼看多押进一个叫骂
不绝的运古色而已,应风色心底沉落,反持筒匕,大刀一振,突然身后一阵惊呼
,一抹黑影突破鹿希色等固守的两翼阵形,劲风搅散雾丝,朝他后脑扫至!青年
向前一扑惊险躲过,连滚几匝,弹起的刹那间,棍头已轰然击落!应风色及时举
臂,接着一阵裂骨激痛透甲而入,若非吸取了鬼牙精兵的对战经验,暗以右掌撑
抵,这下足以荡开左臂,余势不停,径由脑门受了。
应风色眼前一黑,「虎履剑」
从极刁钻的角度蹴出,以迫退来人;岂料对方后跃的瞬间,棍头唰唰唰三连
疾刺,改使中平连环枪路数,对准的面门、咽喉、膻中全是要害,应风色避无可
避,张开翼盾遮护,但敌人本就没打算刺中,三棍落点密集,撞得应风色倒飞出
去,臂甲直击额头,迸出鲜血!他有一度已认命待死,来人却任其摔落,并未追
击。
起身见鹿希色与那人斗在一起,月下两条凹凸有致、曼妙诱人的劲装丽影棍
来刀往,女郎胸脯臀股够丰满的了,对手犹有过之,进退之间乳瓜跌宕,腴腰绞
拧,肉感弹性兼具。
鹿希色与之相比,虽显青春骄人,然而对手浓艳丰熟,又是女郎所不及。
来人也戴金灿灿的鬼牙半面,应风色脑海里闪过「艳鬼」
二字,不得不佩服龙大方这方面的才具,很难找到更妥贴的形容。
池畔老妪受降界影响,能变化出这般熟艳动人的胴体么?鹿希色对付不了艳
鬼之棍的,应风色一抹额血,上前接应;背后运古色喋喋不休,他却听见一声闷
哼,显是顾春色受了更重的伤。
青年想起童年游戏里,常有「鬼」
这样的设计:捉人的人,须躲着不被他找到的人,被规则赋予特权或能
力的人……通常也是其他游戏玩家必须合力以抗的对象。
老妪所化的艳鬼若是洗砚池的「鬼」,双刀精绝的刀鬼就是藏经阁或演武场
的「鬼」
了,亦是该处原有的某人变化而成。
这么说来,问心斋的「鬼」
岂非是——野兽般的咆哮声震地而来,艳鬼、刀鬼对望一眼,双双撤招后跃
,眨眼消失在夜雾中。
其余三人几乎脱力坐倒,应风色却拽着女郎,四顾扬声:「快点起来,撤到
石屋再休息!龙大方,快让他们撤……快点!」
拖鹿希色回头,挥刀连斩鬼牙卒子,破开包围。
众人心不甘情不愿起身,见东丘山道上现出一个庞然巨影,高逾九尺,拱肩
佝背,摇晃而来,身上撕得条条碎碎的衣衫依稀曾见,鹿希色凝眸远眺半晌,忽
然变色:「难不成……是顾挽松?」
那人来得飞快,奔跑间似四肢接地,越到近处,越能看清他一身粗厚硬毛,
长吻尖耳,上半身肌肉发达到了异常之境,肌肤透绿,指爪带着弯镰似的尖锐骨
甲,哪有半点像人?直是头恐怖的变异人狼。
即使是运古色、唐奇色,连战之下也已精疲力竭,顾春色伤了左肩,战力亦
大打折扣。
所幸四枚玄衣令俱已解完,只要逃进石屋里,一切就结束了。
重新集结的十五名九渊使者拖着疲躯伤患,奋力奔逃,眼看广场已近,石屋
周围却布满游魂似的鬼牙院生,而变异人狼越追越近,再几个起落便要赶上。
众人卡在矮垣的入口处进退维谷,杀入鬼卒中清出道路冲向石屋,或是一解
,但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