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永远是兑项方位……以此类推。「这可是新款运日筒才有的功能,千年来头一
回实装,有这等利器相佐,诸位再把仪式办砸,吾也不知还能怎么说,死心去九
渊好好锻炼魂魄罢……吾去,怎么又是你?」
说到后来居然还语带威胁,然后又被打断,应风色都忍不住有些同情羽羊神
了。
鹿希色举着手掌。
「应使者撬开门,在两石壁血书里,都未载于玄衣令中。这样说来,奖励
该算是血衣令吧?」
「哪有忒便宜的事!」
羽羊神气得叫起来,众人无不掩耳蹙眉,但又饶富兴味:出尘脱俗的幽明峪
天女,没想到是个杠精啊。
「开、开……开个锁罢了,算玄衣令都不像话,还讨血衣令!哎这届使者真
是……妈呀气死吾了……」
鹿希色一耸香肩。
「我就是测试下,所谓规则,是必须严格遵守呢,还是羽羊神说了算。原来
如此。」
「你、你……话给吾说清楚啊!说一半是啥意思?」
羽羊神若有形体,怕不是要捋高袖子单脚上桌了,气虎虎道:「吾就再说一
次!规则须得严格遵守,没有谁能例外,包括吾在内。要不理规则,你还能与吾
这般说话?恁个放肆小妞!」
鹿希色连连点头,双手抱胸,一副不能更赞同的模样。
「既如此,应使者开门的奖励,肯定就是血衣令了罢。两玄衣令的血书规
则中,都没有‘打开石室铁门’一项。」
龙大方原本担心她顶撞过甚,会被那神秘莫测的羽羊神爆成一滩脓血,听磁
声被挤兑得支支吾吾,看来真不能对「九渊使者」
怎么样,原来臂上这具精巧的破魂甲是护身符啊!大着胆子起哄:「血衣令!血衣令!血衣令!血衣令!」
在场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没了死亡威胁,有人半是觉得好玩,是
不欲输给一名美貌嬖女,甚或想在鹿希色的面前露脸、博取佳人注目的,石室里
顿时嚷成一片,「血衣令」
的齐喊声越来越起劲。
「噤声!」
磁声一震,好不容易压下来,羽羊神不知咕哝些什么,应风色的运日筒轮面
忽然自行转动,代表「事」
的那枚倒回至乾卦,而最左侧代表「血衣令」
的则前进到第二面兑卦。
众人欢呼起来,应风色又气又好笑,心想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不是还困在这
里么?高高举起左臂,食指轻敲右侧数来第二枚滚轮,众人以为是攘臂助威,益
发起劲;末了发现不对,纷纷揭开臂上的运日筒面盖,果然六枚滚轮并非静止不
动,右侧数来第二枚不知何时已前进到第三卦「离」
卦,竟未发出丝毫震动或声响,勐一瞥还不易发现,欢呼声迅速沉落。
——那是代表「时」
的滚轮。
两个时辰内必须通解玄衣令,否则仪式便即失败,按血书铁则戊项,「未完
成仪式者死」。
没人怀疑羽羊神能否办到。
「他一直是这么扫兴的人么?」
鹿希色轻问。
龙大方没想到人美胆又大的冷艳小姊姊会主动搭话,望着应风色的视线微微
眯起,半晌才低笑道:「这还算是给脸了。真要扫兴起来,活活屈死你。」
「咿呀——」
一声刺耳酸响,铁门开了条缝,透入些许月华,壁焰微晃。
薛胜色手按门扉,迎着众人错愕目光,满面轻蔑鄙夷,彷佛看着一群可怜的
傻瓜。
「这厮既不能杀咱们,走就是了,搞什么仪式什么降界?管他是啥地方,老
子回头一把火烧了,让你倾九渊之水都救不回!哈哈哈哈!」
「……且慢!」
这个思路应风色也想过,就在女郎测试完规则的不可易之后。
但这是行不通的。
规则里有个陷阱无法绕过——「薛使之意,是打算放弃仪式?」
磁声忽然响起。
不知是错觉否,羽羊神的口吻变得柔和许多,宛若轻哄,但其中所蕴绝非是
亲切,而是难以言喻的危险。
「不再试着努力看看,现在就要离、开、么?」
薛胜色哈哈大笑。
「没错,老子现在就要离开!走你妈的王——」
匡的一响,整个人重重撞上厚重的铁门,曳着黏腻乌红抽搐倒地,居然撞破
头颅,眼见不能活了。
中离仪式者死。
血书铁则,戊项第二款。
与用来处置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