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饭点丰城一中的门口便围满了送饭的家长,谢悸领着成纪艰难地逆着人流走出校门,直到进到回家的必经小巷,才算是逃离了密集且压的喘不过气的人群。
谢悸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迟疑地问道:“你不用跟家里阿姨打个招呼吗?”,从来没有听过成纪提起过父母,谢悸指的阿姨当然是每天负责成纪吃饭等事宜的管家阿姨,有钱人家的关系他也不懂,自然识相地避开这类话题。跟在身后的成纪轻轻地看了一眼:“发信息说过了”,谢悸才发现对成纪的了解甚少,连他身上带着手机都不知道,反倒是成纪对自己的行程和习惯了如指掌,想到这,谢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下好了,自己既是个渣男又是白眼狼了。
谢悸硬着头皮打开家门,空荡荡的客厅与隔壁传来的馨香形成鲜明对比,成纪并不觉得意外,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向谢悸。“呃,其实……”谢悸正欲开口辩白,住在对门的景随一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动静,雀跃的声音在谢悸身后响起:“你好慢哦……”剩下的半截却在看到堵了小半个门口的成纪后瞬间消失,景随一的激动变为厌恶,冷漠地开口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谢悸快步来到景随一的跟前,推着他往里走:”哈哈,他就上来瞧瞧,你不是说煮面条吗,快进去看火吧!”,谢悸的打算将成纪留在家里午睡,而自己则趁其睡着时偷偷潜到谢悸家。
成纪也没有好脸色,景随一反抱住谢悸制止了他的动作,宣示主权般将人搂在怀里。后背仿佛被一道炙热的目光烧出洞来,当着成纪的面被人压在怀里,谢悸越想越不舒服,挣扎着脱离怀抱,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战,谁也不让谁,谢悸左看右看压根找不到插嘴的机会。
直到里面冒出强烈的水蒸气“兹兹”喷撞的声音,谢悸着急忙慌地冲了进去将煤气关闭,两人的交战才算告一段落。景随一毫不客气地想要甩手关门,成纪更是直接地撞开景随一搭在门把手上的手臂,没有准备的景随一连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谢悸对景随一的家庭内部结构,拿起工具也是驾轻就熟,相对于成纪自来熟的换上拖鞋优雅地坐在沙发上,谢悸的恼火只能撒在谢悸身上,幽幽地来到谢悸的身后,“你来得正好,啊嘶……你咬我干什么”谢悸手臂被冷不丁咬了一口,知道这是在表达不满,谢悸也是安抚性地任由他的行为,“我不想这个人坐在这里”景随一抱着谢悸的腰身,哼哼唧唧地撒娇道,人是谢悸带来的,俗话说请佛容易送佛难,他也是不好请走成纪。
只好从景随一思想上入手。“哎呀,你就当帮帮我吧,我的朋友不就是你的朋友吗?好不好嘛”,景随一见撒娇无门,难得见谢悸软声软气地说话,十分受用地接受了他的请求。
抱抱搂搂的两人好像新婚夫夫准备着招呼客人的午饭,成纪越发觉得景随一碍眼,再也坐不住:“还没做好吗?我都要饿死了!”
“马上就好了”,谢悸答道
“啧,真把自己当客人了”,景随一不满地讽刺着,谢悸使劲地往后捅了一下,端起面条小声回怼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刻薄的呢”,转头换上一副笑脸,留下景随一捂住腹部疼得呲牙咧嘴。
地结束这段关系。
三个人的关系实在混乱,过于拥挤,假如继续这样的关系,谢悸实在不敢想象以后将会遭受怎样的反噬,比如,父母的知晓。
唉,今天这一闹兴许是好事呢!谢悸长叹,趁说不准对成纪的感情,干脆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了!
至于景随一,一年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虽然还住在隔壁,但是大学了总不能靠景随一来给自己清空涨nai,摸了摸平躺下来还觉得有些重量的nai子,想要撇清关系,就得解决最开始的诱因。
思来想去,唯有寻找现代医学的帮助才是最终办法,可是应该挂什么科呢?这又难住了谢悸,妇科,他一个小伙子不好意思,全是女人在的地方,自己去肯定很突兀;外科,应该人多混杂,自己的情况应该就没那么明显了!
一团球线被慢慢理顺,夜风恰时来,带着水雾的凉意,抚慰着躁动的心,夜曲仍在进行中,带着谢悸进入编织好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