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承洲话锋一转，抖了抖装有调节剂的盒子，完好的一瓶放在窗台上，开封的半瓶全挤到手背，转手钳住下颌把程止戈正脸掰过来，大拇指向下按下，冰凉的膏药被体温捂热。
但单就个人内心而言，他不会鄙夷，也不会欣喜，因为这种事情根本就无所谓。他毫不在意与恋爱有关的事，内心没产生任何激动与抵触。
被问的人十分坦率：“想做就做咯，没什么理由。我看你也不讨厌，从来没拒绝过。”
他笑着走过去，侧身靠在窗沿上，捣鼓手里的东西，片晌抬头道：“你看窗户看了好久，该看我了。”
事实确如林承洲所说。但在这种两人独处且休息时间充裕，没有压力不用思考其他俗事的情况下，看着那张笑得很好看的脸和其上很懂自己的表情，程止戈说话难得的口不对心一回，他反问道：
嘴上说着不确定，脸上却依然是之前那种胜券在握的神情，做出这种明显越界行为，还有恃无恐得很。
视线相交又相错，唇瓣相贴，细密的亲吻中不断传来调节剂形成薄膜然后破裂发出的“啵啵
虽然两厘米的身高差不算什么，但在一方挺直、另一方挎着身板的情况下，这点高度就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程止戈不仅吻他毫不费力，还可以变着法的吻他。
从社会道德或者其他方面出发，程止戈确实该对这一举动表现出反感，但就像林承洲判断的那样，他的内心确实毫无波动。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让他从理智上排斥两个alpha发生过于亲密的关系。
“你还会暗示？”
攥住手腕拽着凑近，程止戈低头，嘴唇贴近林承洲手背。
他倒是没阻止，只是等对方收手时问道：“你为什么总喜欢做这些事，围着我不累？”
林承洲很快反应过来，拉下程止戈托着他下巴的手，抓着他肩膀更加用力地吻回去，而程止戈被拨开的手也没放下去，顺着胸口划过喉结，最后游移到林承洲脖颈附近。
于是他握住林承洲勾着他下巴的手，突然笑了，“调节剂，我对它更熟，来，我教你我平时怎么用。”
林承洲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眉眼带笑，声音也染上遏制不住的笑意：“你不是一向奉行效率至上吗？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会直接说出来吧，难道我有资格得到你的特殊待遇？”
仿佛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若是从程止戈口中说出来，就是什么褒奖，或者在他心中特殊地位的象征。
原因是程止戈对他们现在的姿势不是很满意，他站起身来，一手仍按着林承洲衣领，另一只手斜向上掐住对方腰部，单手发力将人抬起来，一脚踹走椅子，把人按在墙上，紧接着原本拽衣领的手松开朝上托住对方下颌，将本就合的不严的唇瓣拉开一条明显缝隙，再次亲了上去。
他两手并用，神情专注，说出来的话也十分认真：“我确实不清楚你是怎么看的，要不然现在告诉我，我这样你讨厌吗？”
但他不介意反向操作，让两人之间的边界变得更模糊一些。
程止戈不明白他做这些动作有什么意义，不知道他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不清楚他为什么在越界的边缘反复试探。
话音刚落，对方就伸手朝着他脸来，冰冰凉凉的透明膏体被擦到脸上，再由两根手指摊开，指间打转，轻柔的抚摸左脸每一寸肌肤。
然后，修长的脖颈前伸，彻底消除这最后一丝距离。
淡色的唇瓣生涩的碰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倒是林承洲那副看穿了他的姿态，激起了alpha骨子里的好胜心，俗称逆反心理。
比脸颊软得多的触感传来，等他再抬起头时，林承洲感觉到不妙，无论是眼神，还是对方唇上反光的调节剂，都传达给他这种感觉。
这种只存在于alpha和oga之间的行为。
pha。白漆木桌被他搬到墙角，中间空出了一大片什么都没摆，把不想招待人表现得明明白白。
在程止戈眼里，如果说之前还能被归类为暧昧的话，那现在就是明晃晃的调情了。
不对，应该说他在很“认真”的给对方涂调节剂，从上嘴唇吮吸到下嘴唇，再轻轻一抿。
“我刚才那句话不算暗示？也许我在某些时候表达过拒绝，但你没听懂，或者装不懂。”
要说还有什么值得注意，就是那人身边留了一把空椅子，明显是特别准备的。
不再惨白的大手拽住林承洲衣领，猝不及防的一拉，进一步缩短二人间只有半臂长的距离，胸膛只能容下一个拳头。
程止戈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跨星系转移安全手册中永远的第一条，微生物调节剂，作用为平衡或更换体内菌种，不使用将带来严重后果。故而他对涂药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抹个东西能让眼前这人抹的如此暧昧，当真新奇。
他意识到，他玩脱了。
说出的话貌似起了反作用。
程止戈如言转移视线，嘴上说道：“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