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好玩……”
刹那间,血水从指缝中喷溅而出,喷到墙壁天花板上,下起一场淋漓的血雨。
见他没反应,银砂又逼近了,二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陈砚清颤抖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这些古籍经过时间的冲刷,或许比他年纪都大。玄微门家底雄厚,搜集的都是原版。那个年代很少有纸张,都是刻在一卷一卷的竹简上。
整个人变成了一坨软绵绵的肉,像只软体动物一样,在地上持续痉挛蠕动着。
满满的血液无处释放,便顺着食管从嘴里,顺着肠道从肛门里,以及眼睛鼻子耳朵等周身其他的孔洞里,咕嘟咕嘟地冒着鲜血。
少女苍白的身体被血染红,嘴角挂着瘆人的微笑,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无比巨大的威压降临,陈砚清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藏在袖中的手指关节泛白。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逃离,却迟迟抬不起头与她对视。
“噗叽——”
望着少女欢快的背影,陈砚清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又把目光放到面前的一众书籍上。
“找到了吗?……我的,身世……”
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喉头发紧,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能惊恐地拼命摇头。
“你要,去哪里?”
“甲寅年衡玊,暨陵山现一巨坑,漆黑,深不见底……”
“啊!”
他除了要从所使用的字形和竹简的磨损程度推算所记录的年代,还要着心分辨所写之事是真是假。并且他不能写字,只能凭着头脑记忆,更是难上加难。
漆黑的眼珠空茫一片,如同黑洞,倒映不出任何东西,仿佛即刻要将他吞噬。
一滩血水流过来,转眼望去,年轻弟子的腹部瞬间肿胀了数倍,内脏破裂,血液灌满了腹腔,将他肚皮撑得溜圆。
“!!”
银砂阴恻恻地咧嘴笑着,露出锋利的尖齿。两只眼睛眯起来,浓稠的黑泥如同深黑的泪水,顺着脸颊向下流淌。
陈砚清跪坐在一众竹简中,耐心地一卷一卷地翻阅着。窗缝里透过温暖的阳光,为他清瘦的身影镀了一层金边。
银砂的笑声尖锐,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她操纵着黑泥,形成一只巨大的手掌。
“找,到,了,吗?”
头骨也碎掉,脑袋瘪了,两颗眼球失去支撑流了出去,尾部还带着红色的血管。
银砂清秀的五官骤然放大,虚无的黑色眼珠溢出黑泥,顺着眼眶向下流,滴在陈砚清脸上,火辣辣地痛。
一个晌午就这么溜过去,陈砚清的肩膀和手臂早已酸痛无比,在持续不懈地查找中,他终于获取到一些零碎的信息。
大意是在九百年前的某日,山顶上凭空出现一个巨型裂缝,深不见底。有人好奇地钻进去,觉醒了世间法地抖动着。
“噗叽噗叽噗叽……”
她像捏泥巴一样不断抓挤着,持续榨出黑红的血水。
一瞬间,整栋建筑都晃了晃。
陈砚清颤抖着双手,艰难地捧起一卷竹简,用嘴扯开捆在上面的绳结,跪在地上,仔细起来。
“噗……噗……”
陈砚清猝不及防,嘴
陈砚清被牢牢钳制住,逼迫着与她对视。被掐住的下颌骨像即将碎掉一般,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
空洞的声音从头顶落下,银砂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抬起脚,又立刻踩了下去——
突然,下颚被硬生生扳了起来。
“啪嗒——”
转过头,两颗眼球竟是纯黑色。
紧接着,抓起地上软绵绵的人形肉泥,狠狠一攥!
极致的压迫感骤然袭来,抽干了他周身的空气,令他感到窒息。
陈砚清木然跪坐在原地,身上淋满浓稠的鲜血,望着一片血腥中玩得正起劲的银砂,脑海中只剩下恐惧。
胖子涨红着脸,求生的本能使他拼命吸入空气。
“唔!”
一只纤瘦的手死死地掐住他脸颊,力道极其强劲,陈砚清的骨头几乎被捏碎。
查找的过程比他预想中困难,这些竹简记载的大多是一些闲云野鹤之人的奇异见闻,没有标明年份和作者,真实性无从考证,甚至有些明显是杜撰的。
巨大的冲击力震碎了全身骨骼,胖子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如同漏气的气球。
砂得了准许,头也不回地溜得没影了。
一只雪白的脚踩在他背上,像有千斤重,不仅动不了,甚至肺都要压瘪。
“唔!”
他丝毫不怀疑,只要她想,完全可以轻易地捏爆他的头。
陈砚清望着她,本能地感到恐惧,浑身战栗,连瞳孔也止不住地发着抖。
见此一幕,胖子吓破了胆,下体泵出尿液,手脚并用地疯狂在地上爬行。
察觉到身后的注视,银砂扔掉血人。
她缓缓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