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的一只手腕被伊森硬生生掰断了。
“兰斯今天来过了?”
兰斯轻轻走出房门,来到伊森的卧室门前。
难不成又和地下室里那个小可怜有关……
丹尼尔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也曾尝试过和对他们好,但他得到了什么呢……他的一切都被眼前的人毁了。
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的大哥如此失态?他突然有些好奇。
突然间,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
“对不起,先生!我听到您房
丹尼尔差点就脱口而出“我怎么受的伤你不知道吗”,但对伊森的畏惧让他最终把那句话咽了下去。
他一下子脱力倒在床上,蜷着身体,因为手腕处剧烈的疼痛而呼吸急促、满头大汗。
何况,一直令他恐惧和怨恨的大哥就睡在他身边。
“你想杀我……”
床上,本该睡熟的人突然间睁开了眼睛。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腕却被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
他试着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
毕竟,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最后吃亏的人都是他。
之前听佣人说,伊森晚上总是失眠,没想到这次居然睡得这么熟。
令他惊讶的是,今晚伊森居然睡在了他的旁边,睡在了这个阴冷的地下室里。
他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觉得自己应该会非常痛才对,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经历了频繁的折磨和调教,丹尼尔发现自己对疼痛的感觉变迟钝了。
抽搐许久,丹尼尔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要把我一直关在这里吗?”
他挑了挑眉。
丹尼尔的心脏狂跳不止,等到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了床前,那条抽打过他的皮鞭已经被他抓在了手里。
“你先把伤养好……”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像做了一场梦。
丹尼尔咬咬牙,双手开始发力,将绳子一点点勒紧。
而他现在四肢没有任何束缚,伊森睡着了,这是他唯一有可能伤到对方的机会。
难得从伊森嘴里听到这种类似于让步的话。但丹尼尔觉得,他已经丧失了和对方交流的欲望。
这间地下室里的皮鞭、锁链、捆绳……任何一件东西,都可以成为夺人性命的工具。
晚上,兰斯听到隔壁伊森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伊森的声音意外的平静,可丹尼尔却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刻,他应该立马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昨天的事……我确实太过火了,毕竟错的人不是你。”
“……你还有伤,这些事以后再说,早点睡吧。”
丹尼尔辗转难眠,耳边却传来伊森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凑近了一些,看到伊森平时总是严素的脸,因为沉睡而罕见地显出柔和。
但伊森却从中听出了其他的信息。
分享自己的人是他,惩罚自己的人也是他。
伊森摔门而出之后,又过了很久,那种钻心的痛才一点点击溃丹尼尔表面的平静。
认错也好,求饶也好。
丹尼尔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保持沉默。
不要怪他。
“你们都把我当傻子吗?”丹尼尔突然大声吼道。
但这些似乎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以为意,正要睡觉时,隐约又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怒吼。
不能怪他。
但是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始终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原来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候,真的会丧失行动和思考的能力。
丹尼尔颤抖着双手,将一截鞭子绕成环状,轻轻套在了伊森的头上。
只有手腕处突然传来的剧痛提醒他,这是赤裸裸的现实。
丹尼尔真的无法想象,如果被关在这间地下室几个星期、几个月、几年,甚至是……一辈子,会是一件多么恐怖而令人绝望的事情。
————
大概是因为不久前睡了一觉,刚刚又和伊森进行了一场不愉快的交谈,丹尼尔心情异常烦躁,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滚!给我他妈滚出去!”
每次知道他单独和兰斯相处的时候,伊森都会突然生气,但一开始,任由兰斯对他胡来的人明明就是他自己。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丹尼尔下意识就往远处挪了挪。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听到了兰斯的声音,对方似乎还带了医生来。伊森不在,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伊森没有立刻回答,丹尼尔的心蓦地沉了下去。
整个空间再一次陷入寂静。
还记得第一次挨鞭子的时候,他痛得直接流下了生理泪水。这一回,他只是面色惨白,嘴里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