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郑国公叹气更甚:“殿下还在怨怪先帝吗?”
她越说越怒气蓬勃,丧失理智下气的竟连自称都不说了。
“父君死后的,随着他的动作是越弄越乱。
宴几同
帝渚颇感无奈,又忍不住发笑:“国公你今后可千万不能纵着她胡来!”
郑国公叹气,似有感慨,似有怀念。
“就连父君患病弥留之际反复叫着她的名字,我央求宫女再三请她过来看父君最后一面,她却连一个字都懒得托人送来,让父君抑郁而终,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她基本日日都与帝渺见面,却是从未见过外人来过宫中,且浮云台的摆设布置一如既往,东西没有多过也没有少过,不曾变化。
“她当初在南疆保证过会爱我父君一生一世,永世不离,保证会待她们生下的儿女如掌上明珠,呵护备至,后来她哪一样做到了?”
“身为帝王又如何?身为帝王,难道就该断亲砍欲,无欲无求,对亲生骨肉冷漠入骨,对丈夫至死不见?如果是这样,那她当初就不应该把父君从南疆带回来,更不应该生下我姐妹二人!”
她双手握拳,青筋滚出,盯着郑国公厉声道:“人心多变,恶如蛆虫,她把父君哄骗入宫没两年就移情别恋,不管不顾的丢在后宫任他一人独身行走,无论父君过得多苦多难,她一句关心没有!”
该死的,谁能来告诉他头发是怎么束的整整齐齐的!明明平日他自己都没注意过这些东西,都是随手一绑就好了,为什么将军的头发就这么难弄!
“本侯难道不该怪她么?”帝渚冷声反问,“身为人母,她未有尽到照顾儿女的责任,身为人妻,她未有保持从一而终的承诺,儿女不能照顾,丈夫不能同肩,为何本侯不该怨怪她?”
更气人的是,同伴之中人人都会给将军束发,就连林川那个游手好闲的二浪子都能把将军的头发弄成一朵花似的好看,就他怎么学都学不会。
“殿下的性情小老儿一直知晓,平常理智冷静,可一旦涉及到身旁人时听风便是雨,容易冲动火爆,十头牛都难拉的回来!”
“不是殿下粗心,是小殿下不想让殿下多忧才瞒着不说。”
想了一想这事确实已经过去了,再是纠缠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给将军府和公主殿带来麻烦,帝渚便忍下了这口气,颔首附和了郑国公的劝解。
“现在整个朝堂上下,谁人不知殿下你的心肝手背肉就是永宁帝姬?后宫朝廷不知有多少人排着队的去讨好小殿下,就为了能从旁讨得殿下喜欢,多看他们一眼呢!”
帝渚一惊:“有么?”
“殿下,人心都是肉做的,你对小殿下好,小殿下当然也会以同样深情回馈。两位殿下如斯姐妹情深,可是世间难得之宝,还请殿下不要过于介怀,方不辜负小殿下一番苦心呀。”
听他突兀提及先帝,她的亲生母帝,帝渚眼色顿沉,断然反驳道:“本侯并不像她!”
“这头撞南墙的爽直性子,殿下倒是与先帝像了个十成十。”
许是郑国公的一句随语偏袒就触及到了帝渚心底深深埋藏的不满与愤怒,犹如蛰伏多年的猛兽炸然间挣脱牢笼,仰天嘶吼。
“胡闹,宫里怎可谁人都去?渺渺此举实在过了……再说那甜点吃的太多不好,她以前没少因为这事闹肚子的睡不着觉。”
郑国公见她模样沉沉,怕她转头就去找了别人麻烦,笑着宽慰。
郑国公摇了摇头:“可殿下你忘了,先帝在母亲与妻子的身份之前,她首先是凤歌万民的帝王啊!”
帝渚面色冷沉,语气偏执的近似咬牙切齿,恨意漫出。
她的心肝肉,谁都不能打一分注意。
谁敢打帝渺的注意,她就要他的命。
说起这个嗜甜如命的小殿下,郑国公笑的眼角皱纹更甚。
“殿下公务繁忙,每日不是上朝就是长居府中,甚少外出,又不关心外人,自是不知。”郑国公慢悠悠的抚着胡子。
身为帝王,情字当头,烧心毁智,最不应该。
做糕点的师傅去她宫里多待几日呢!”
“国公说的对,是本侯固执了。”
“其实前时日日都有人送礼进浮云台,只是小殿下一概不收,悉数退还,他们见小殿下这里也是水火不入,也就收心作罢了。”
早知道他今天干嘛作死的来叫将军起床,刚起的将军逮谁就让谁给她束发,他为什么要自己主动送死!?
帝渚默了半刻闷声道:“是本侯粗心了,没察觉到。”
见状,宴几同急的不行,手脚愈发混乱,一双随意一瞪就能吓哭小孩的凶恶眼睛都快冒出了泪花。
曾经也但心那些人会把心思打到帝渺身上,但后来没见有事发生,她还以为是那些人被她拒绝干脆后死了心,才识相的不做多余之事,她也就放心了。
“现如今有了殿下你,哪里还轮得着小老儿纵着呀!”郑国公故意表现的几分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