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喝醉了,我就扛出来了嘛。”不然咧?[就这样?”“你问雅姑娘嘛,她刚好到宫门前等你,她也知道啊。”卓勒闻言,怀疑卓雅也许是对他下了幻术。“头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年巽央忍不住问。“没事。”“没事?!”他真想翻桌!没事干么吵醒他?“有事。”“又有什么事?!”他没好气地吼着。“你跟我走一趟府衙殓尸房。”“嗄?”他才刚回京,非得要他到那么晦气的地方走动
,反正喝下去感觉也差不多。他边喝边忖着,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恍惚,怪了,他已经许久不曾出现这种感觉,怎么又发作了?托着额,他死命地抓住仅剩的理智,绝不能在这里闹出任何事。他必须撑住,至少要撑过今晚。“卓勒,你不要紧吧。”卓凡低声询问。他笑了笑。“没事。”王爷提起卓雅的名,他当然更不能露出破锭,他太清楚王爷待人残虐的手法,不能让他发现卓雅的不寻常。唉,王爷到底还要骂多久?当他醒来,眼前的摆设熟悉又陌生,直到一张小脸凑到他面前,才教他松散的思绪重凝回来。“我是怎么回来的?”望向窗外,天色早已大亮,但是他对昨晚的事却有着片段的空“年副将把你扛回来的。”卓雅往他胸口一趴。“他?”巽央确实是跟着他赴宴,不过他并没有进御花园,显然他在离开御花园之前就已经失去意识。“是啊,因为你太晚回来,所以我到宫门前等你,刚好就瞧见他扛着你出来。”“是吗?他为什么会扛着我,又是打哪时扛着我?”“听说你喝醉了,是你大哥扛着你离开御花圔,年副将把你扛到宫门边遇见我,就这样。”她说着,轻拍着他的颊。“怎么了?瞧你像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难不成是发生什么事?”“没有,只是想原来我也会喝醉。”“当然,在咱们的族里也有人极为嗜酒,喝得酩酊大醉后会把身上的衣物全部脱光,逗趣极了。”“原来如此。”所以他觉得恍惚是因为喝了酒,而不是体内那股不稳定再次发作。得知真相,教他稍稍安心了些。“不知道你有没有脱起衣服?”“我?”他倒抽口气,他要真在王爷和皇上面前脱衣造次,大哥肯定会狠狠毒打他一顿的。正忖着,他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横眼瞪去,瞬间明白自个儿根本是再一次被她给戏耍“干么生气?我又没戏弄你,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谁叫你想得那般认真。”她赖在他的怀里撒娇。“你昨晚去得那么晚,今儿个又睡得这么久,害我一个人无聊极了。”“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他还能如何?看了下外头的天色,他随即抱着她起“今儿个天气真不错,咱们到外头走走,挑些你喜欢的肚兜款式吧。”他想该多买个几件备用,谁叫他一遇上她,理智总是少了几分。朝丰城的西大街上有家闻名的衣饰铺子,里头专卖姑娘家行头,举凡是发钗步摇到脚上的绣花鞋,应有尽有,至于贴身衣物自然也少不了,用的全都是最上等的绣绫,衣料上头织纹精美,镶金边绣银线,花样多得不胜枚举,是城里名门千金夫人们的最爱。“你自个儿瞧,这是什么鬼玩意儿?从脖子包到肚子,这还有什么好玩的?”坐在客栈雅座里,卓雅拿出她刚买的肚兜叨念着。卓勒二话不说把肚兜塞进长匣里,眼角余光打量四周,确定无人注意这头才微松了口气。晌午过后,这里满是人潮,他可不想被人瞧见她的离经叛道。“肚兜就是如此。”他低声道。“得包到肚子才叫肚兜。”他陪她上衣饰店,但事实上他在隔壁的酒楼叫了壶荼等她,原以为可能得等上好一会。没想到连半刻钟都不到,她便已经把所需买妥,原来是样式不讨她欢心。“可是”她扁嘴。“还是穿着吧。”他知道她性情热情,这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若入夏了还不穿肝。兜,就是大大的不妥。毕竟夏衣襟口宽,肚兜包得高点,他心里也舒坦一点。“你会吃醋?”她凑近他。卓勒噙笑,迳自喝茶。卓雅正要逼问时,突然有几个人进了客栈,大嗓门地讨论着一件事。“这可是千真万确,那是干尸,身上连一滴血都榨不出来。”闻声,两人同时朝那男人望去,就见几乎整家酒楼的人都看着他,而与他同桌的人也大声回应此事,像是怕人听不见似的高谈阔论。两人附近亦开始有人低声讨论,听说这事从一大早就传得绘声绘影,不管走到哪都能听见有人议论纷纷。“就在东巷尾,昨儿个才发生的事,官府已经派人把尸体给运到府衙殓尸房,我亲眼瞧见了,那确实干得像被榨干一样,肯定是妖怪干的好事。”卓勒内心惊惧不己。难道是他所为?他不着痕迹地睨了卓雅一眼,就见她垂着眼若有所思,教他的心更是凉了半截。昨儿个的记忆他确实有片段遗忘,怎么也想不起来,要说卓雅知情想替自个儿掩饰,也不是不可能,但若是如此,为何不跟他说?是怕他会受不住打击?“卓勒,咱们走吧,我想回家试穿这新的肚兜给你瞧。”卓雅突然挽住他的手,爱娇地卓勒直睇她半晌,哑声道:“好。”回府后,卓勒随意找了个借口让卓雅先回房,直接前往西厢找年巽央。“昨晚的事?”年巽央从床上被揪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内心极为不满。大老远从胥罗一路赶回帝京,距离说远不远,但肯定不算近,好不容易皇上龙心大悦给了几天假期,正打算睡个天昏地暗犒赏自己,头子却这时来扰,还给不给人活?“还不快说?”卓勒不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