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歆带了琴,一曲《箕山秋月》,配合远处法会诵声,洗耳洗心,让人沉淀忘忧。
叶家驹坐在温如仪身边,看着温如仪慈ai的帮曦儿擦手,心里不由得暖流涌动,看着温如仪的眼神愈加温暖;而温如仪抬头忽然对上叶家驹的眼神,也是双颊绯红。
“小姐,这桂花露好喝是好喝,但多饮会醉的。”秋月见穆冰瑶g了两小瓶桂花露,满脸嫣红。
亲,叶家驹将她放下来,两个孩子跟着照夜一起放河灯,笑声盈盈。
“瑶儿,难得有琴,你要不要也弹一曲?说不定你的琴音,能把你降的那一物引来。”
白泽听着楚玉歆的琴声,y诵出声:
“没事,再说这里有你们,本郡主有什么好怕?”
“殿下慎言!”
“本王贵为四皇子,三皇兄当不了太子大任,就该让贤给本王;父皇年老昏聩,许多事看不全了;故以欧yan先生为首的翰林院起草请命,建议皇上退位让贤,由四皇子直接即位为大秦之主。”
叶二少噗嗤一声笑出来:“秋娘一针见血!”
“铿”一声,段钤将桌案上的茶杯直接往地上摔去,整只茶杯就像段钤的耐心,瞬间飞溅得支离破碎。
穆冰瑶琴声骤然而止!所有人见了来人全都后退,温如仪抱起了叶晨曦,紧紧将她护在怀里。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穆冰瑶幽邈的琴音,突然有人击掌──
白泽温润的声音配合楚玉歆的琴音,在缥缈烟波的湖畔飘荡开去。
“他纵容太子皇兄与李家g结,纵容张家、方家好大喜功办献宝船会,却毁人房屋良田、填人祖坟,爆发十万流民无法过冬。欧yan先生,你再说一次,父皇真是明君?”
穆冰瑶瞅着今天想促成的两对,好像很有戏。
果然是王妃想介绍给他的nv子,白泽看楚玉歆的眼神多了一分笑意。
“是《天风环佩》。”楚玉歆低语。
一品状元楼的美食摆上石桌,一樽美酒,飨一片月光,兼有空灵好音,这个中元佳节,过得特别与众不同。
穆冰瑶一个深呼x1,十根手指头宛如行云流水、珍珠击玉;一连串环佩声响从她纤葱手指中流出。
楚玉歆心x开阔,不会因为自己今日想x1引白泽,就不让琴艺与她伯仲,甚至b她优异的穆冰瑶弹琴。
她这样的态度反而让白泽欣赏,好一个x怀坦荡,心境磊落的nv子。
身边秋娘一听,轻笑道:“郡主好文采,要是秋娘,就说‘问世间情为何物,自是一物降一物。’”
“青城郡主不愧是大秦的来相贺;结果一进书房,赵王就将纸笔摊在桌案上,让他写‘奏请帝王禅让书’。
“这叫让贤!”
“殿下,这是篡位!”
啪!啪!啪!
《天风环佩》是一支上古流传下来的曲子,指法繁复、琴音奥妙,有如神仙在天空乘风来去,但只闻佩玉铿锵,却不知神仙所踪。
几个大人瞅着孩子玩耍,秋夜虽凉,但一片清明,岁月静好。
欧yan墨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儒雅潇洒的段钤,会有如此爆怒的时候;那狰狞的眉目,已经被登上九五尊位的yuwang给代替。
段钤却冷冷看着欧yan墨,眉心隐含戾气:“欧yan先生,太子无德无状,骄纵妄行,可是父皇一而再、再而三容忍,夺他莫家军、拔他吏部与兵部权责、关他禁闭又如何?太子之位还是他的;莫家、李家因为助他先后倒台,现在王家也将投靠本王,为什么他都滚去太庙了,太子之位还攥在手中不放?”
“慎言?本王是不吐不快!欧yan先生,本王受教于先生,学四书五经、学做人道理、学经世济民,哪一日不是夙兴夜寐、临深履薄;岂是虚伪的太子、暴发户的燕王和只会打仗的淮王可以b拟?为什么同样是父皇的孩子,本王就不能当太子?”
“欧yan先生,您一味叫本王忍忍忍!本王要忍到什么时候?忍到地老天荒、忍到看自己的兄弟一个个爬到本王头上、忍到本王眼睁睁看着哪个兄弟登上高位,然后本王跪地称臣,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忍?哈哈哈!taade本王不忍了!”
“老夫一辈子俯仰无愧,辅助不
“殿下!”欧yan墨倏的站了起来,老脸涨红,他身为大秦文人领袖之首,绝做不出这种大逆不道、背主求荣的事。
“父皇是明君,但不是圣君;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父皇就真的把皇帝当得很好吗?”
“箕之山兮,可耕而樵;箕之水兮,可饮而游。牵牛何来兮,饮吾上流;彼以天下让兮,我以之逃。世岂无尧兮,应尧之求;吾与尧有兮,不与尧忧。”
她轻轻感叹:“何来清心寡yu,只是未见良人。”
欧yan墨青袍一掀,跪了下来:“殿下,当今皇上勤政ai民,深受百姓ai戴,微臣如何能起这样的让位书?这实在是大逆不道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