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不是,是白洛尹的,”提起这个任性离开现在不知死活的人白洛禾才好了一点的脸色又阴了下来,“系统识别不出来,认为我们是一个人,扫描我的生物信息就可以打开他房间的门。”
“好。”即使他不提,朱墨也很担心不敢让白洛禾一个人待着。他就这样任由白洛禾抱着哭了许久,直到他的情绪终于发泄完后平静了下来。
门打开又合上后,他猛地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朱墨怀里。肩膀处得濡湿让朱墨反应过来——白洛禾在哭。一股能身感同受得怜惜之情在朱墨心里升起,他搂住了怀里显得有些单薄的肩。
“天啊,刚刚那水质都不好的话,这天底下哪还有什么水质更好的地方?”
城市下方的下水道四通八达,熟悉地形的绿江间谍们很快就摆脱了追捕,顺着下水道通往了郊外的一处天然池塘。
半夜的时候朱墨发现熟睡的白洛禾就像一只怕冷的小猫一样,蜷缩着身体窝在他的怀里,连耳朵也都耷拉着。朱墨拢了拢被子将他裹得更紧了一些,直到白洛禾看起来没有那么冷了,他才再次睡去。
这些绿江间谍们都停下脚步,齐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仿佛他说了什么惊天之言。“为什么要洗?是哪里脏了吗?我们这一路来有挨过脏水吗?”
白洛尹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一片绝望,脸上仍旧装出一副单纯无害得茫然之色:“可是我们刚刚不是从下水道出来吗?下水道就是排废水脏水的地方”
朱墨惊讶地问:“这不是你的房间?”
朱墨笨拙得仿照王楠说了很多安慰之语,但只有这个怀抱与这句“还有我陪着你”走进了白洛禾心里。闷闷的声音从朱墨怀传来:“今晚别走留下来陪我。”
白洛禾低着头仍旧一言不发地拉着朱墨快步往前走。之前在治安局和车上他都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现在四下无人他的情绪终于有些释放出来。朱墨什么也没有问安静地跟着他走,被带到了不知哪间宿舍门前。
这种单人宿舍一般都只有一张床,面积也不是很大,地上摆了不少箱子放杂物,所以也不方便打地铺。虽然他们关系暧昧,但现在这种时候也没心情干不可描述的事。因此也就是正常地盖棉被睡觉。朱墨询问白洛禾去哪里找枕头被子铺床的时候白洛禾说:“我也不知道,你把那些柜子都打开随便翻吧。翻得乱七八糟也没关系,谁叫他不肯回来。”
王楠轻叹了一口气,明白自己安慰也是无用的逐渐停下了话头。送他们回基地后,她便离开了留这两人独处。
这件事是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的,小时候也偷偷换房间住过,也尝试互换身份看周围人会不会发现。他们有时候关系好的什么都共享不分彼此,有时候也会争吵和打架,后来越长大越有了默契,知道对方的界限在哪里。
确认了白洛尹真被绿江间谍抓走后,白洛禾的嘴角一直抿着,这让他那精致可爱的脸带上了一股阴郁的气息。但因为长得好看这股阴郁并没有让他显得不好接近,反而格外让人怜惜,来接他们回去的王楠就一路上心疼地安慰了很久。白洛禾偶尔礼貌回应几声,其他的时候更多是一言不发地望向窗外,从面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朱墨安静地注视着他,虽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流露,但他觉得他一定是在担心白洛尹。他感觉自己能理解这种心情,只是可惜他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自己也不需要别人来安慰,他只想看好白洛禾等着白洛尹回来。他相信白洛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那个人那么聪明厉害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即使他特意用那样的表情说话,这内容还是惹人生气,一个绿江间谍站出来语气严厉地指责他:“什么下水道,那水明明那么干净,这要是都能算下水道你当我绿江碧水潭的水算什么?难道算化粪池吗?我不知道你以前在红花过得什么样的生活,但我劝你别太讲究,你竟然要投靠到我绿江这边那就要入乡随俗!”“好好,是我错了”白洛尹一脸诚恳地认错,但底下的脚步却没精打采,他认命地跟着他们一起走向了远方停靠的飞车。走近了他才发现这车子破破烂烂还脏兮兮的,像是从哪里偷来的二手货。
“是红花人特别矫情特别爱讲究吗?”
虽然看起来关系也不是那么好,偶尔也会吵架斗嘴,但不管怎么样白洛尹都是从小到大陪伴白洛禾最久的人,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他分开。如今的局面让白洛禾突然意识到即使是他也是有可能离自己而去的,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受到孤独无措。“别哭”朱墨搂紧怀中的人,特意放轻了声音安慰他,“还有我陪着你。”
上了岸以后白洛尹糟糕的脸色总算好了一点,他也会游泳,但天性不喜欢下水,更何况这水还脏脏的。上了岸后虽然感觉好了些,但他又觉得穿着这身浸过脏水的衣服还是浑身不舒服,他忍不住问:“你们不是说最善待投诚者吗,那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水质干净的小河让我去把这身洗洗?”
现在也是,他做了白洛禾不能接受得过分的事,但算准了还有个朱墨来帮他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