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下去,肯定会发生冲突,若冲突起,便会有镇压军,但这些人欺下瞒上,怕死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不。
或许派过来的镇压军会知道,为了避免事情传上去,那就只能够将人全都灭了。
能够有这样大手笔的人,背后的背景肯定很是强劲。
当然,另一方面说来,如此境况下,瘟疫也是有可能的。因为所有的城门都对逃荒的人封锁城门,外边众人的物品东西又都被冲刷没了,水灾下一切东西都被那洪水冲刷,不管是脏东西,尸体什么的,都混在了一起。
这些东西会滋生脏物,若人长期待在一起容易会生病。
而长期不处理,像是老鼠啊,蟑螂啊,虫子多了,就更危险了。
他们得准备起来,一方面收些人,将山洞外也慢慢改造,从山洞到整个山,人多了起来,训练,巡逻,摘草药备着……若是后面有什么战乱或者说镇压什么的,他们就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
阮钰淳是懂得草药的。
阮钰淳的母亲便是出生没落的药商世家,嫁给一个员外郎为妻后,管理府中事物,直到阮钰淳出生,而员外郎恋慕上了一个青楼女子,那青楼女子为员外郎生下了儿子,员外郎便要纳她为平妻。
他的儿子,不能够身份太过卑微。
至于阮钰淳,阮钰淳如此畸形的身体为员外郎厌恶。后来,那青楼女子进门,渐渐就有坏事做尽才会生出那阴阳不定的孽子。
更有和尚到达,言说此等孽子便是前世为患祸世,今生才会得上天如此惩罚,此等祸害转世,必将亲缘灭绝,凡他亲属,皆会死绝。
也是这样。
员外郎想弄死阮钰淳,但阮钰淳母亲拼死护下,最终阮钰淳母亲自愿被休,断绝关系,带着阮钰淳远离,来到这个小村子。
而阮钰淳母亲过来后,带来的除了自己的部分嫁妆,还有医书。
母亲活着的时候,即使病弱躺在床上,都会亲自教导阮钰淳自己所会的。
她知道自己儿子走不了科举路,因着身体关系,怕他日后在世间难以行走,唯有将毕生所知灌输,好让他多懂点,日后也能够多照顾自己。
懂医术,知药理,行走世间,他人也会尊重些。
若他能够融会贯通,学医所用的话。
不过,阮钰淳学了,也只是自己弄来给母亲治。等母亲去世,偶有发热疼痛,自己寻药材煎熬。
因着身体缘故,阮钰淳鲜少和外界交流,倒也无法展现自己的这个能力了。
而现在,瞧得阮钰淳条理清楚的说着那些草药需要多备着,晒制,炮制,哪一些可以多收来以备瘟疫的情况,且平日里要如何的避免,要如何清理,在外边怎样架几个远离的棚子让人先留守个七天看看情况,若无事再让过来安全地带。
若有问题的话,那个棚子的人就暂时给安置在那里,弄草药煎熬每日喝看看……
当然,对此,阮钰淳表示:“到时候若真有人身体有变,我会仔细的检查,医治,绝对不让其有机会蔓延。”
青年坐在中央,他的面前是一些描绘出来的草药模样,说这话的时候,那张过于漂亮的脸蛋仿若发光似的,满目的璀璨,耀眼无比。
段继鹤目光都被吸引住了,恨不得上前抱住阮钰淳的脸,亲上他的眉眼。
他道:“那样太危险了。”
“采药,巡逻,和外来的逃荒人接触,哪一样不危险。”阮钰淳对此不以为意,他觉得大家都是在认真的守护着他们这个小小的歇息之地,“我们只是集各家所长,被放在不同的位置来保护我们的队伍罢了。”
而他不过是尽自己所能。
像是邵渊哥和其他打猎的猎户,他们就得巡逻,安排人时刻的警惕着,而武力比较弱的就需要采药收集,在这片小天地喂养野兔野鸡野鸭,也收集木头,还有,大家比较信任段继鹤的才能,他负责辨别人,看那人是否可以纳入进来他们这个小队伍里。
他们绝对不收事儿多,品行不端的人,免得把队伍乱了。
阮钰淳的话倒是让大家的心里很是不错,确实,都危险,大家都是为了生存一起努力着。
事情就这么下来,也有条不絮的进行下去。
队伍越来越多,大家隐隐以段邵渊为主,实在是段邵渊好几次镇压住了那些外来聚集的灾民,且他稳重,每每都很是迅速的安排一切,而且他周身气息悚人。
当然,还有练武队都是他安排着在每日练习的。
时间一直到两个月后。
忽的有人跑进来,着急拉住了阮钰淳。
“阮大夫,继鹤,继鹤被一个病痨子吐了满脸的口水,那人说完没多久,直接就倒地死了,钱大夫将附近的人都安排进山脚的临时小屋里,便差人来通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进草药屋,就急吼吼的说道。
少年满脸着急。
阮钰淳听得这话,连忙将早就备着的药箱提上:“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