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么？”他嘶哑着嗓音问。
章高旻抿紧了唇，没有再问。
祁岩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亲我一下。”
……
章高旻最终还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这不算！”和他想象中的亲吻完全不一样，有种大人亲小孩的即视感。
“放心吧，姐没有忘记你的生日。”她冲他笑笑：“买的是你最喜欢吃的水果蛋糕。”
哀声说道：“姐……”
转身看见梁听南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衣服，她笑着动了动嘴巴，可他却无法识别出她说了什么。
英语演讲比赛成绩出来，章高旻和冷雯君不出意外都获得了一等奖，令人比较意外的是祁岩——他也是一等奖。
其实早就知道答案，但他还是不死心。
他害怕自己再说下去，万一连姐弟都做不了。
“那你想多亲两口也不是不行……唔……”
“姐……”
“我去拿蛋糕。”
梁听南甚至感觉都能看见祁岩屁股后面长了一条尾巴在疯狂摇动，脸上得瑟的小表情藏都藏不住，他缠着她讨要奖励。
梁听南像是触电一般，抖了一下：“不疼。”
她气到浑身发抖：“我是你的姐姐！章高旻！你在想什么？！”
被闹得烦了，她停下笔扭头看着某个大半夜还赖在她小出租屋里的大少爷：“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奖励。”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的眼睛，轻声说道：“你永远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家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你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男女情爱。等你上了大学，走出去认识了更多优秀的人，或许就会明白，你对我只是一种雏鸟情结的依赖罢了。”
情窦初开的年纪，怎么会分不清对她到底是不是喜欢，那绝对不是一个弟弟对姐姐该有的情感。
梁听南照例煮了一碗长寿面，端到章高旻的面前：“吃吧，小寿星。”
章高旻眼眶微红，担心被发现，他低下头开始吃面：“嗯，好吃。”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章高旻缓缓抬起头，这是梁听南高旻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碎了，他感觉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胸口阵阵酸楚。
认识更多优秀的人又怎么样，那些人都不是她。
“ua……”梁听南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好了。”
“不疼了……”他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姐……所以你是在和祁岩交往吗？”
“……”章高旻沉默。
窗明几净的教室里没有一个人，祁岩站在门口有种诡异的失重感，耳边响起遥远的喧闹声，他迷茫得不知所措，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遗忘了。
“不懂。”
“为什么他可以？”章高旻语气里满是不解，愤怒充斥他的大脑，握住她胳膊的手不自觉收紧：“我就不行？”
说来话长，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好累，累到不想再解释。
她实在想不出像祁岩这样的人会需要怎样的奖励，而这样的奖励她还可以给得起。
“你！你又来！”
“没有，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梁听南淡淡地回答道。
一旁的蛋糕上还插着熄灭的蜡烛，“十八”的数字已经燃烧得不完整，原来成年的这一天是这么的令人难过。
即使有一万句想要反驳的话，但他都没有开口。
梁听南紧贴着他，一步一步将他推上讲台，他呆呆地顺从
梁听南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脚要走，章高旻扯着她的袖子没有松开，连忙问到：“你要去哪儿？”
“还疼不疼了，要不要我去煮个鸡蛋……”梁听南静静注视着他，冷静下来又后悔刚刚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但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梁听南挣脱开，抬手就给了章高旻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响彻客厅。
曾经梁听南对他说过，她不喜欢年纪比自己小的，那他从来都是把自己那份喜欢藏得好好的，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个和他年纪一样大的人就可以？
“就这样？”
捧着这张奖状在梁听南的面前晃了半天，生怕她看不见似的。
梁听南绕过章高旻往门口走，他以为她要离开，张开胳膊就想拦住她，但又怕她嫌弃厌恶自己，改为扯她的袖子。
祁岩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推到一边，他单手撑着头半躺在梁听南的面前，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唇：“嗯嗯。”
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章高旻用指腹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梁听南的唇，这块对于他来说是禁忌的区域此时红肿不堪。
梁听南挑眉：“嗯嗯是什么意思，饿了？”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暗里两人对立，阳台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将两人分隔开来。
“……”梁听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