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花园艳阳高照,克里宜尔哈透过植物的辛凉气味目送穆敏离开。这孩子喜欢陪伴她长大的玩具,克里宜尔哈也喜欢自己的,舍不得丢掉,这无可厚非。不管一个人是如何居高临下,亦或者反复无常,她都会疼爱自己的宠物。那是贵重的物品,是为她所掌握的生杀的疆界。克里宜尔哈只是担心她受害,从小阉割的奴隶会生长得格外高大,不论干活还是征战都是一把好手。穆敏的玩具有点危险,不过危险得却也有限就是了。
长久保持固定姿态的脊骨有了些微动摇,绳结被牵扯,因无人在乎而逐渐消减的情欲受到撩拨,星星点点,顺着小腹燎燃。宜思诨蹙起眉尖,愈发鼓胀的性器在萨拉安追的审视下溢出汁水,饱满的顶端呈现出烫伤疤痕的颜色。他显然有些难受了,仰头的姿势让他呼吸不畅,类似受虐的短促声音从喉咙中溢出,克里宜尔哈仍在他敏感的胸乳上摸,观赏他身上因紧张与吃力而逐渐浮现出的线条。
安追。”
“你觉得我是否过于谨慎了?”克里宜尔哈询问的对象是在旁端坐的宜思诨,他安静得几乎要消失在空气中。
“很漂亮。”克里宜尔哈的语气宽容异常,爱抚宠物般摸了摸宜思诨线条优美的颈项,又顺着他的脸鬓滑下,抹去他下巴的那点濡湿,托着他的
“不要在这儿,我…”宜思诨的话语停顿片刻,是想起方才狃赫贵女那句‘总是拒绝疼爱,行反叛之事’。他明知此刻不该招惹萨拉安追,但仍然,强烈的耻辱感从他的胸腔里挤出悖逆又狡猾的试探,“厄涅,我不是你养的宠物,对不对?”
紧接着,他的下巴被捏住抬了起来,克里宜尔哈的动作轻快异常,根本不给人预留反应的时间。氅衣从肩头滑落,露出宜思诨光裸的身体。他手臂背在腰后,浓黑的绳索沿着骨骼的走向攀上双肩,缠绕胸膛,双膝与足踝都被捆缚,另一端收紧在腕骨处,如同彼此支撑的创口般使他的双腿以固定的角度折迭,被迫挺直胸膛,以便向观者展示。
那口吻简直像在夸她的奴隶或猎犬,却让宜思诨的耳根发热,有种被她驯化、被她养成的感觉,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萨拉安追将他父亲纳入宫闱的同时,慷慨地给予他第二次生命,他也曾饱饮萨拉安追的乳汁,就像她真正的孩子一般。
他毫无攻击性,以至于受辱后的气急败坏听起来更像赌气。又或许就是赌气,也未可知。
“做得好。”克里宜尔哈抚摸着他的脸颊,夸赞道“乖孩子。”
克里宜尔哈喜欢他的眼神,此刻饶有兴致地爱抚他干燥发凉的皮肤,感到愉悦异常。她用拇指揉弄着宜思诨柔软的下唇,将剥好的葡萄递到他嘴边。喂食是以优越为基础的慷慨之举,萨拉安追喜欢这样的游戏。然而在这样毫无私密可言的场所,他的身体又呈现出这样的状态,宜思诨不安地瞥向微风中摇曳的植株,从萨拉安追的亲昵举动中感受到接近于惩罚的残酷。
“叫我什么?”克里宜尔哈的声调有些慵懒,却并非调笑,这让宜思诨的心脏骤然一紧。宫仆无声息地退下,克里宜尔哈并没有立刻发难,只是起身站在原地,自己提起金壶倒酒,颇为惬意地喝了半杯,又从玻璃盘中择了一颗圆润透亮的葡萄,慢条斯理地剥皮。
直到此刻,外人都离开,宜思诨才终于抬起头,轻微地动了一下肩胛,否则他实在像樽贵重的陶瓷人偶。“这是我能置喙的事情吗?萨拉安追。”宜思诨的姿态仍然没有任何放松,并非他不想,只是被束缚住了,他深深地闭了闭眼,接着发问“难道不会招来尖刻的批评和颇为严厉的惩罚吗?”
尽管不情愿,宜思诨还是张开嘴,在萨拉安追的注视下吐露颤喘的舌尖。剥了皮的葡萄汁水淋漓,轻巧地搁置在他的舌面上,涎水搀杂着酸甜的汁液不断滴落,这感觉熟悉得就像往日里含吮萨拉安追的花器。宜思诨的眼尾一片绯红,身体微微颤抖,深感无地自容。
画册从他腿面滑落,露出硬挺的性器,由于被绳结锁住而红得格外丰盈。突如其来的揭露让宜思诨感到久违的羞耻,身体显而易见变得僵硬,然而片刻后他便恢复了呼吸,挑起眼帘,几乎是怨怼地望向克里宜尔哈。
“有什么关系?”克里宜尔哈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泫然欲泣的神色,对此毫不在意。顺从会得到疼爱,屈服会收获愉悦,她并非一味要求宜司珲伏低做小,叩首吻尘。不恭顺的同类在死亡与毁灭的阴云中相继罹难,成为她的玩具和宠物显然是这花园里人人梦寐的出路。
他已经犯了很多条例,无论如何,克里宜尔哈都不会轻松揭过,其实无所谓再多一条,但最终宜思诨还是选择审时度势,不再给自己找任何麻烦。他小巧的喉结滑颤两下,别开视线,唤道“厄涅。”
萨拉安追用指尖点点他的嘴唇,动作中很有股权势者不容置疑的冷意。长久地陪伴着萨拉安追出入王庭,贵女们满心渴慕地接受长辈指导,他于主人赐予的疼痛中受记。宜思诨清楚地知道,权力是征服反抗的力量,迫使自由意志屈服固然十分有趣,屡次叁番的嬉戏却会使权力的尊严受到减损,那是萨拉安追所无法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