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伯母这个时候照顾不到你,你自己回去如果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你吃枪药了?来了不起?”
她转过头白了他一眼,看见他就来气:
整间屋子依旧干净整洁,看起来就是只是母女二人的住处,并没有男人生活过的痕迹,她的父亲,好像从来没有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
“你没事吧?”
静默片刻,突然很想抽支烟,但在口袋摸了半天才发现打火机被忘在了车上,雷耀扬见她的卧室没有关门,站起身走进去寻找他上次遗忘在这的打火机。
“你怎么样了?还在痛吗?”
“………”
“喂?齐诗允?”
他翻找了半天,终于在她书桌抽屉第二层找到了那枚银色dupont,还有半包ore雪茄。
指关节捏紧了裤子边缘,她突然转念一想,现在与其让自己难堪,不如让门外的男人更难堪。
耀扬关门锁车,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雷生你贵人事忙!我用不着你管!”
男人嘴上虽然嘲讽,但又失笑,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但是突然很想捉弄她一下,抬手关掉了门外的灯。
黑白相片上,是童年时期的齐诗允,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她坐在母亲腿上,怀里抱着一只通身雪白的西施犬。
雷耀扬心中生出些许好奇,思绪也慢慢被牵引,这样的照片他曾经也照过,只不过一家三口的表情却都冷漠异常,就像是为了完成某种任务一样才迫不得已留影。
“那你告诉我你在里面干什么,便秘了吗?”
他站在门口发问,不知道她在里面怎么能磨蹭这么久。
“…雷耀扬。”
一进家门,齐诗允直奔卫生间去处理,雷耀扬坐在小沙发中等她,双眼再次环顾起这间小屋。
雷耀扬虽然也被她不出来的理由弄得想笑,但让他堂堂一个黑社会大佬去买巾,这女人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
不远处的小茶几上,摆放着一摞楼盘广告单,雷耀扬拿起来随意撇了几眼,都是一些价格相对便宜的住宅区,上面有些还做了标记,看样子她是准备买房?
“我没事!痛经而已,又死不了人!”
“…这么嚣张?”
“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女人虽然相貌平平,但主要胜在气质,身上的旗袍素净却剪裁精良,和现在的烟火味十足的大排档老板娘完全不一样,齐诗允则穿着一条小女孩都喜爱的百褶小洋裙,笑得甜美可爱,比她偶尔凶巴巴跟他呲牙的样子看起来不知道乖巧多少倍。
他依稀记得之前来时,进门的位置有供奉神像一类的东西,家里有香火的味道,但现在那个位置却空了。
雷耀扬则是自然而然的跟在她身后,又强行拿过她手里的公文包,跟着她慢慢走上楼。
从照片上的穿着打扮看起来,曾经她家境应该不错,但为什么现在只和母亲住在这纷乱的市井之中?她的父亲去了哪里?她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狭小的卫生间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齐诗允瞬间更为恼火,想要起身却也是进退两难。
“神经!你才便秘!”
“啊?!”
“雷耀扬你疯了!快开灯!”
他看了几秒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好藏的?
齐诗允揪着自己的裤子,从没这样狼狈不堪又丢脸,卫生间里的厕纸用完了阿妈好像忘记放新的,例假提前了几天,巾上次用完了忘记买…
“打算在马桶上坐一辈子?”
“嗯?”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出来吗?巾用完了。”
一根细长雪茄已经抽完,距离齐诗允进入卫生间已经过去快十多分钟,雷耀扬觉得不对劲,又往卫生间方向走过去,叩响了木质房门。
齐诗允也对着门外大喊,如果雷耀扬走了或许她还有办法解决问题,虽然他们两个已经做过各种下流事,但来例假跟他说还是太尴尬。
“…你确定家里没有了吗?”
雪茄点燃的瞬间,烟雾在眼前腾起,夹杂着薄荷香气的尼古丁味道悬浮在空气中,他抬眸,看到了书桌上的一个立式相框,顺势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突然想起第一次上门时,她想要藏起的东西。
空气陷入一片沉默,安静得只能听见外面街道上嘈杂的人声,齐诗允被他逼得说不出话,加上来火气大,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动。
她坐在马桶上,只觉得自己尴尬得想要原地升天,偏偏雷耀扬这神经病还没走。
多顺理成章的借口?齐诗允也懒得管这斯文无赖,左右她来了例假他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巾没有了,你去帮我买。”
“那为什么这么久不出来?”
罢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无心管,也懒得细想和追问。
男人再次追问,语气有些急躁的继续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