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的病房中,傅衡逸正坐在病床边给沈清澜念书,床上的人眼睛紧闭,明显还没醒,可是傅衡逸却没有管这些,自顾念着。
手轻轻地被人握住,道格斯低头,就看见一隻縴细的手,「道格斯。」颜夕轻声开口。
颜夕摇头。
尽管声音嘶哑,微不可闻,可却让道格斯欣喜若狂,「颜夕,你知道我是谁?」
颜夕继续摇头,「道格斯,我的亲人是谁?」
谁知颜夕却摇头,「道格斯,为什么我不记得他们了?」她对道格斯说的哥哥和爸爸一点印象都没有。
「姑姑,爷爷那里就麻烦你了。」傅衡逸吃完饭,将保温盒递给傅靖婷,说道。
道格斯低头去看的时候,颜夕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她再一次陷入了昏睡,道格斯满嘴的苦涩,颜夕清醒的时间还不到十分钟,但是相比起整日的昏睡,这样的情况明显好很多。
「那你还记得自己住在哪里吗?」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能听见孩子的哭声,好像是安安的声音。她努力想睁开眼睛。
道格斯眼神微变,手放在颜夕的太阳穴上,替她轻轻按摩着,「别怕,很快就不痛了,放轻鬆。」
道格斯顿时就明白了,颜夕此刻的记忆几乎等于是空白的,除了她和自己,她谁也不记得了,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一时的还是等到她病好之后也是这样的状态,道格斯倒是希望是后者。
「衡逸,你先休息一下,姑姑替你一会儿。」傅靖婷心疼地说道。
颜夕摇头,她不记得了,她的脑子现在很混乱,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却又让她分不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只是记得眼前的男子叫道格斯,是她很喜欢的人。
「这里是医院,你生病了,昏睡了好几天,还记得吗?」
道格斯摸摸她的额头,「你的亲人就是你哥哥跟你的爸爸,但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生病了,我怕他们担心就没告诉她,我现在让他们来见你好吗?」
颜夕是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捂住了脑袋,神情痛苦,道格斯脸色一变,「颜夕,怎么了?」
沈清澜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纷繁復杂,她记不住梦中的场景,只想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她能清楚地听到傅衡逸说的话,她想回应傅衡逸,但是却张不开嘴。
道格斯连连点头,「是,我道格斯,我是道格斯。」激动地语无伦次。
「我的头好痛,好像要炸开一样。」颜夕痛苦地说道,她刚刚只是想要回想起自己的爸爸和哥哥,头就开始痛了。
颜夕渐渐放鬆下来,问道,「道格斯,我生了什么病,要在这里住多久?」
傅靖婷知道傅衡逸在乎沈清澜,只能拿沈清澜说事,这样傅衡逸才能听进去一些。
颜夕眨眨眼,「道格斯,这里是哪里?」退去了最初的懵懂,她的眼神很清明。
颜夕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你不是道格斯吗?」
傅衡逸摇头,哑声开口,「姑姑,清澜这里我照顾就好,家里就拜托你了。」他知道傅老爷子生病了,本应该回去看看,但是他根本不敢离开沈清澜的身边,自然无心顾及家里。
傅靖婷嘆息,「家里你不用担心,你爷爷说了让你好好照顾清澜和你自己就好,但是衡逸,清澜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这样不吃不喝不睡,身体怎么吃得消,听姑姑的话,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姑姑保证一步都不离开清澜。」
「姑姑,你将饭拿来吧,我吃。」
「你的亲人呢?」
「很快就能出院了,你的病正在治疗的关键阶段,很快就能痊愈了。」道格斯说道,并没有说是什么病。
傅衡逸点
「因为你生病了呀,你暂时忘记了他们,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很快你就会想起来的的。」
傅靖婷嘆气,「好,但是衡逸,清澜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好,你就算是为了她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要是倒下了,谁来照顾她。」
颜夕哦了一句,眨眨眼,「道格斯,我好困,我想睡觉。」
傅靖婷闻言,连忙将保温盒打开,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食物,甚至连咀嚼都不曾就咽了下去,傅靖婷看的鼻尖微酸,转过头不去看他。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傅衡逸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很轻,很温柔,就像是春风。她能感受到傅衡逸心中的仿徨与无助,焦急与担心,这个男人,在担心她。
颜夕摇头。
傅靖婷现在住在傅家,专心照料老爷子,今天过来给傅衡逸送饭,见到傅衡逸这个样子,自然是心疼的。
她只是跟顾博文去国外度个假,回来家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爷子病了,沈清澜病重,生死难料。
以现在已经被影响到这个地步了吗?道格斯想到这里,眼眶微红。
道格斯渐渐冷静下来,「颜夕,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