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喝了一口冰水漱口,还带着血丝,秋醒那一口可是一点没省着力气。然而他不知道,他这一咬反而让宁锦钺气血上涌,差点在车里就把他给办了。
还好,宁锦钺还是被那堪堪挂在悬崖边上的理智拉了回来,没有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漱好口,他又把冰水放在额头上,消那个鸡蛋似的包。
仇放从后视镜里瞟他,这还是仇放赤诚
宁锦钺一句秋醒不是仇放追的傻白甜,把仇放连跟他追的姑娘一块儿损了,况且说得还刚好对。
仇放再不敢给宁锦钺追人的建议,只好问道:“那现在怎么办?秋醒会理你吗?”
宁锦钺没有回答,目光沉了沉,眼里幽深了一些。除了告诉宁锦铭他和秋醒两人的事,把他们的关系彻底搞砸之外,宁锦钺刚刚在车里也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不知道这两件事,哪件让秋醒更生气。
宁锦钺很有些烦躁,怎么还是把事情越搞越砸了。
过了片刻,他问仇放:“秋醒同意签你公司了吗?”
仇放长叹一声,甩了甩脑袋:“他在光亿那么多年,哪儿那么容易。”
“报酬你说了?”
“我合同都发给他了,一直没回话,估计就是不愿意了。”
“找你爸,让光亿主动跟他解约。”
仇放踩油门的脚突然一抖,车子一下冲出去好几米:“老大,你不如杀了我吧,就这样偷挖我爸的人,要被知道了,都得家法伺候,还让我主动去说,你是要我人头落地嘛?”
“再说,秋醒也算是光亿第二大摇钱树,哪有公司自断财路的,岂不是让人怀疑。”
宁锦钺喃喃道:“第二大摇钱树?”
“第一大是秦思啊,你不是跟他走得挺近么。”
一瓶凉水都被那个大包给暖成了常温,宁锦钺又换了一瓶,那肿起来的地方一点没下去,他对着镜子看了看,今天可真是够糟糕的。
不过想办法让秋醒签到仇放公司的事情,似乎有了点转圜的余地。
别的都不那么重要,只要把人先攥到手里,总能找到办法,想到这里,烦躁的心情又少了点。
第二天早上,秋醒睁开眼睛,觉得脑袋足有一千斤,重得抬不起来,想揉揉眼睛,一抬手臂,这也得有五百斤。随着浑身感觉的苏醒,他觉得浑身酸痛,骨头缝里都泛着软,整个人像陷进床里了似的,试了好几次,硬是没能起身。
他立马就想到自己昨晚敞开车窗吹了一路冷风,还停车在这冰天雪地里哭来着,这下该是重感冒了,果然做人不能干事儿。
也不知是不是产生了幻听,好像楼下门铃还响了,这大早上的,也不知道是谁,他也没力气去开门。
秋醒只得费力把手伸出来,在床头柜上寻摸半天,终于摸到了手机。他准备给刘巍去个电话,今天的活动他是参加不了了,顺便把杨昭叫过来送他去医院。
他才刚拿起电话,电话先响了,秋醒顺手划开,“喂”了一声,才察觉到自己声音嘶哑,嗓子肿成了鸡嗉子,还干得冒烟,好久没有病到这么糟糕的程度了。
对面迟疑片刻,问道:“你感冒了?我在你门口,你开下门。”
秋醒脑袋昏昏沉沉,听到这声音,心里立马警铃大作,原本皱起的眉头更皱成了一团,哑着嗓子说:“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