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遮盖,做这些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象征着一段旅程的终结。
在俞川的一声“好了”之后,那只手也松开他了。
郁南骤然掌心一空,脖子却僵得无法及时转过去。
好不容易调整好了,他坐起来一看,房间里除了俞川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掌心的热度提示着有人曾经来过,曾经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熬过这痛苦。
“呢”他惶惶然,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那个人。
“走了啊。”俞川取下手套和口罩,“干嘛,他上次来工作室,看了你的纹身资料,当时就承诺说下次要来陪你。现在陪也陪完了,难道他还不走。”
郁南脑子里空白一片。
他下意识地把衣服穿好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十分钟了。”俞川看了下表。
郁南陡然惊醒。
他转身就往外走,走着走着小跑起来。
布料摩擦着身上的疼痛之处,他只觉得心里更疼得厉害一点。
其实他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如果真的追上了,他又该和宫丞说什么话,他通通不知道。
他甚至搞不清楚,宫丞今天这么做到底是一种守候还是一种告别。
那就见一面只是这一面。
俞川工作室外是一条小巷,巷子里也空无一人,更没有车。
他一路跑出小巷,身上竟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跑得气喘吁吁,几乎快哭了。
等他终于跑出那条似乎长得没有尽头的小巷子,蓦地顿住了脚步。
街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是他熟悉的那辆加长型,奢华低调,黑色车漆反射着锃亮的光。
郁南走了过去。
他敲了敲车窗。
几秒后,车窗终于缓缓降了下来,露出宫丞成熟英俊的脸庞,风华未减,似乎在等他先开口。
郁南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宫、宫先生。”
宫丞笑了下,唇角有好看的弧度“南南,好久不见。你长高了。”
听到这声“南南”,郁南脑子里“嗡”的一声,忽然就慌张了起来。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着慌乱,脸上有一层不知道跑步还是怎么弄出来的薄红,鼻尖有细汗,令他看上去水色动人。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复这一句,竟无厘头道“那、那个,上次我送你的那个木雕灯,你好像还没有还给我。”
车里。
暖气开得很适宜。
这辆车依旧开得那么平缓,后座的空间依旧还是那么大。
郁南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在这辆车上如此正襟危坐,连后背都没有靠上椅背,因为气氛实在是有点冷场。
宫丞坐在他的左边,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脸看着窗外,侧面线条冷硬。
从方才郁南提起想要回木雕灯,而宫丞收起笑容说“只能麻烦你自己来拿”的时候,两人之间就完全冷场了。
分开一年半,很难找得到合适的话题去打破这种场面。
郁南手足无措,他总不可能说自己刚才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很疼”宫丞转回头开口。
因为距离隔得太近,藏了低音炮的声音就在郁南耳边,让他耳朵发痒。
他小猫般惊回了神“什么”
宫丞说“刚才纹过的位置是不是很疼你这样坐着应该很难受。”
原来他注意到了郁南的坐姿。
郁南当然是疼的,不过他这么坐只是因为太紧张。
宫丞不等他回答,从储物里取出一个卡通颈枕那是郁南过去买的,说宫丞常常坐车,买一个颈枕送给他让他舒服些。
郁南看着这个颈枕,没想到它竟然还在。
宫丞把这个本用于脖子的颈枕从后面圈在了郁南的腰间,他的动作轻柔,保持着很好的距离,确保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他问。
郁南提线木偶一样试着往后靠了下,老实道“其实我是屁股疼。”
左侧的半边屁股方才遭了秧,坐着觉得火辣辣的。
宫丞讶然,开玩笑般道“那你就只有坐我腿上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前排的司机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一位。
闻言差点往后面看,堪堪忍住了。
那个上车的小少年,司机还以为是哪位晚辈。即使宫先生也不老,两人说出这种话也有些太让人意外。
郁南脸红了下,闭起了唇。
他忍不住又想,这么久以来,宫丞有没有过别的人。
“说笑的。”宫丞对他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比如学业什么的,在国外习不习惯”
郁南“嗯”了一声,说“很好啊。学校的课业很丰富,课后也有很多活动可以参加。”
宫丞道“是吗。我想想你去了有多久了”
郁南说“有大半年了,一月笔试,三月面试,我等到通知后是七月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