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他想起上次严思危带严思尼来道歉的严厉,心想,严家的规矩真的很森严,连一家之主也不可以反驳长辈。
和他们郁家完全不同。
郁家民主开放,只要不违背道德不犯大错,每个人都可以自由选择生活方式。
郁南今天受到的冲击很大。
严思危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昨天那个电话让郁南还在介意。
“抱歉。”严思危说,“我昨天说得有些过分,你和宫丞的事”
“谢谢你告诉我。”郁南打断了他。
严思危看了他一眼。
见郁南靠在椅背上,眉头轻锁,短短一天之内,像是长大了很多。
他沉静了些,也成熟了一些,不知道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我太关心则乱了。”严思危道,“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个比陌生人稍微好一点的路人,我站在哥哥的立场教训你的确不应该,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郁南转过头来说“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需要你直接了当地告诉我。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直接,世界会美好很多。我还得谢谢你,否则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个玩物。”
严思危听出了些什么,疑惑又不敢确定“你的意思是你和宫丞不是我想的那样”
郁南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但不是我想的那样。”
绕口令一样的一句话,严思危被弄糊涂了。
郁南的语气是生硬的。
述说的时候,唇角却不由他自己控制一般在发抖。
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明明保持得那样平静,亲口再讲出这件事,他的眼泪止不住掉落下来。
“哥哥,你以后再也不要提起这个人了。”
结束话题前,郁南这样说。
郁南自己没留意到,严思危却因为这一声不经意喊出来的哥哥心神巨震,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等了二十年的一声哥哥,让严思危神情紧绷,恨不得立刻伸出手去揉揉郁南的头。
他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
终于找回来了。
车子开的不是之前那条路。
郁南已经整理好情绪,见状问到“你带我去哪里我们不是要回酒店吗”
看他那样子,质问得率直可爱,严思危微笑道“是回酒店。不过之前的酒店体验不好,你们明天又要坐飞机,我已经让人换了一家。”
郁南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人家了,闷声闷气地“哦”了一声。
严思危说“哥哥永远不会骗你,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
郁南不做声。
很明显他想起来了,正为刚才那一声脱口而出的哥哥觉得懊恼。
这样喊严思危,让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同样爱他的郁家。
真是烦恼呀。
郁南察觉自己特别抢手。
现在严家不强迫他回去了,郁家也不愿意放手了,郁南轻松的同时,还有了甜蜜的负担。
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再去想宫丞的事了。
将郁南送回去后,严思危开车返程,迫不及待想告诉所有人郁南喊他哥哥了。
到时候连存在感都没刷到的父亲脸色一定很好看,高压政策下生活了二十九年的严思危难得产生了愉悦感。
半途中,他思索起郁南的话。
他当时听到那声“哥哥”情绪太激动,此时才想起郁南说“不要再提起这个人”的时候是在哭的,而他竟然只顾着自己,连纸巾都没给他一张。
严思危咬紧牙关,脑海中渐渐浮现一个可能郁南完全不知道在被宫丞包养。
如果是真的,那么说明,他的弟弟被人玩弄了。
郁南与家人回到霜山,并没有待在城里,而是和郁家人回了多年未回的老家祭祖,顺便祭拜郁姿姿的亡夫,也就是郁南的爸爸,宽慰他郁南的身世,算是一个圆满的交待。他们度过了大年十五,才重新启程回到城里。
谁知一回去,邻居就告诉他们有人来找过郁南。
对方形容“好高的一个男人,很英俊的看上去有三十几岁,不说话的时候吓得我腿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有气势的人。”
郁姿姿不解“宝贝,是谁”
郁南心中一惊,手心不自觉攥紧“阿姨,什么时候的事”
邻居说“就是你妈妈走的第二天我告诉他你妈妈去深城了,他就道了声谢走了。”
郁南想,还好,他们的机票返程是隔天,不然很有可能碰上。
邻居却还在叙述“啊哟,我看他下楼,还有保镖接着,司机什么的给开车门,排场好大的。我儿子也看见了,他是学传媒的,说好像是他们上次做个专题的那个什么富豪榜排名前二十的人。南南,你怎么认识他的啊”
郁南手心布满了冷汗。
“我不认识。”
说完他就进门了,郁姿姿回来后其实想问问他,但是她心思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