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
金敬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变成在拍摄期间跟制片人睡了的家伙。曾经他不止一次唾弃那种为了前途出卖自己身体的演员,而今,他好像也成了其中之一。
眼见着虚得站都站不直的金敬还想起身,床上的诸葛燃眉头一紧:“你不会还想回房间吧?”
“肯定得回去,明天如果有人来叫我,我不在房间很尴尬的。”
诸葛燃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冷笑出声:“你真以为剧组的人不知道你是我的姘/头?”
“姘/头”这个词莫名伤到了金敬。
大概是金敬的眼神过于脆弱,金敬的气质非常奇怪,明明怎么看都像个坏小孩,可一旦眼中盛着泪便有一种将最坚硬的东西打破了的美感。
此时金敬并没有哭,但清理之后的他眼角发红,刚才被cao哭后的后韵还在,让诸葛燃看得心疼,也意识到“姘/头”这个词好像有点不太好,但他并不打算道歉,只是凑过来亲他。
金敬无奈地与他接了个吻,没有伸舌头,好像只是事后的温存。
“你也不用太担心。”诸葛燃安慰道:“不会有人刻意传闲话的。”
“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金敬忽然发现自己上当了:“你选我的时候就有跟你的主创说,我是你……是你……所以你才选我当男主?”金敬的脸皮实在没有厚道能自己说出那两个字。
“没有。”诸葛燃决定撒个善意的谎言:“你确实是试镜拿到的角色。”
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金敬便开始质疑自己的实力。
“今天睡我这儿吧,硬撑着回去没意义。”诸葛燃其实只是不希望金敬浑身难受地回房间,但在金敬听来就是对方想要坐实二人剧组姘/头的身份。这对于他这种渴望当个好演员的人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然而,既然连角色都是制片人因为“后边”关系钦定,他又有什么立场来拒绝诸葛燃的决定呢?
“好。”怀揣着复杂的感情,金敬躺平在了诸葛燃的床上。
第二天金敬从诸葛燃房间出来,来到片场后总感觉有人戳着他的脊梁骨在骂:关系户。
这个词是金敬这么多年来坚持不想沾上的,倒也不能这么说,他可以是公司推荐进组的关系户,可唯独不想成为“卖身”的关系户。
坚持了这么多年,最终金敬还是成为了他最讨厌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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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角色真的是自己试镜得到了吗?为什么当天比我实力还强劲的人没能拿到这个角色?为什么最终还是会睡到制片人的床上?为什么诸葛燃说剧组里的人默认他就是他的姘头?
脑内各种想法搅合得金敬头疼。很多问题没有办法获得答案——哪怕他自己是最想被解答的。
诸多心理压力之下,片场众人原本寻常的目光在金敬看来也有了别样的意思。
“停停停。这段不对,金敬你怎么回事?注意力集中一点!”今天的第三次ng后,诸葛燃不悦地看向金敬。
“对不起。”金敬立刻道歉。
“道歉是没有用的,在片场我说过,我宁愿要一个耍大牌、摔东西,一次就过的演员,也不需要一个ng后道歉的!”诸葛燃在工作的时候无疑是个非常强势的制片人,在他的理论中,态度良好却连续ng的主角绝对是不合格的。
金敬又开始质疑自己。别看他长得凶,但内心非常地脆弱。上一次投入感情却被狠狠地背叛之后,金敬一度自闭,幸好有那个群的沙雕网友安慰他。也因此,相亲群于他而言,不仅仅是个寻求姻缘的手段,更重要的是避风港。哪怕跟群友并不是志同道合,却能够互相开导。
“再来一次!”金敬努力调整好情绪。作为主角,他每天的戏份都非常重。
终于在第四次“a”后,这段过了。
“暂时休息一下,我去b组看看。”演员能休息,制片可不行,诸葛燃放下a组,前去b组监工。
金敬坐在椅子上休息,他觉得非常无力:一方面是昨天纵欲带来的,更大一方面来源于心理。他背负着自认为是秘密的秘密,领着关系户的名头降临到这个剧组,发挥得不好,心理负担会更重,本来以为是名正言顺拿到的角色,结果说到底还是个“关系户”。愧疚感充斥在金敬心中,令他喘不过气来。
“诸葛燃昨天折腾你了吧?”休息时间里,卢良羽来到金敬身边。
金敬抬头看上卢良羽的眼神,这个小少爷天资聪颖、长得好看,眼睛无比纯净,可见真是没有吃过多少苦,对上这双眼,金敬觉得浮躁的心都安静了下来。
这种人没有人不会喜欢的吧?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哎,问你呢!”卢良羽拍了拍金敬,率直地问:“他是不是潜规则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