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为难道:“盟主,左长老说一定要见你。”
“无妨。”萧朗道:“左长老有何要事?”
林傲之硬邦邦道:“我想请问盟主,老秦究竟犯了什么事,要这样羞辱他,将他绑着关进审问室?”
萧朗望了一眼守卫,轻声道:“你先下去吧。”
“是。”
人走了,萧朗才对着林傲之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他带入了室内。
“我知晓左长老与右长老一向情同手足,才会这般着急。”萧朗为他倒了壶茶:“但此事干系甚大,还请左长老不要心急。”
林傲之接过茶,没喝,将它放在手边:“盟主,我性子急,你就别和我兜圈子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有这般严重?”
萧朗望着他道:“并非我不愿告知,但在还没审问清楚前,恕我……”
话没说完,林傲之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盟主,我知晓我之前对你多有冲撞,但我林某人好歹已经在武林盟待了二十年,今日竟是连武林盟一个犯人为何关押都无权得知吗!”
萧朗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宋风清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二人一起回头。
“老林,萧朗他不是要对你不敬,而是这孩子担忧你知晓事情的始末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一手按住萧朗的肩膀,示意他坐着别动:“但既然已经确认是他所为,那他的罪行早晚都要揭发,你想听,好,我来与你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审问室外,林傲之的表情慢慢地由不可置信到颓然,平放在椅侧的手似有千斤沉重,怎么也举不起来。
他低着头,脸蒙在Yin影里,心中挣扎不已。对秦笑的信任和宋风清陈述的那些罪状仿佛两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拉扯着他,看他究竟要往哪方偏去。
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情,他怅然叹了口气,扶着桌站了起来,眼神往萧朗的方向瞥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盟主,方才是我口无遮拦,得罪莫怪。”他朝着宋风清道:“我……能进去看一眼老秦吗?”
“可以。”宋风清提醒道:“但他未必会理你。”
林傲之有些拉不下面子,怏怏道:“二十年的交情,我看他怎么说。”
萧朗跟在后头,轻轻摇了摇头。林傲之虽说一向在人前做出一副眉毛倒竖的要急脸的样子,但实际心肠最软,嘴上也讲不过他人。进去以后,说不定秦笑还没开口,他就要先退缩了。
果不其然,林傲之在外头还扬言要秦笑给他一个交代,真一进来,看到自己的好友在那儿像一尊大佛一般危坐在那儿,瞬间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秦笑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林傲之在他面前踱了几步,双手背在后头,一副等他主动说话的样子。秦笑比他能忍,任由他在自己前头走来走去也没吱一声,后来可能是有些烦了,才道:“你要是有话就问,没话就出去。”
“你!”林傲之着着实实给他气着了,他胸口聚着一团火,深吸一口气:“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好啊。”林傲之道:“好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这么轻飘飘地就把咱们二十年的情谊给否定了,秦笑,我真是看错你了!”
秦笑嘴唇轻微地抖了抖,扭过头道:“你就当没我这个人,出去吧。”
林傲之失望不已,果真负气出去了。
宋风清看着他急怒的背影,叹道:“你何必故意气他。”
秦笑面无表情,却终于肯和宋风清讲话:“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套我的话,来这儿不过是心里还抱着希望,想听我解释。”
“那你为何不说。”
“有用吗?”秦笑冷笑一声:“有你和萧朗在,我这些罪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宋风清道:“我记得从前咱们还没进武林盟的时候,你与我说过,你将来一定要扬名立万,让世人都记住你的名字。我当时也算意气风发,听着只觉得热血澎湃,更是将你视作武林盟的重要支柱。老秦,咱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秦笑Yin沉着脸不答,萧朗道:“你既然是为了功名高位,又何苦在事情败露后还这样帮无疆神教。无疆神教的事情,武林盟一定会彻查到底,你的高位之梦必然陨落,不如助我们一臂之力,还能最后留下个好名声。”
秦笑哼笑了声:“难怪宋风清这样喜爱你,你和二十年前的他果真是一个模样,都一副大义凛然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