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有离开,她可不喜欢茅厕的味道。
这时,另一个方向传来脚步声,她扭头去看,见一锦衣公子醉醺醺地走过来,一束束火光被他遮蔽,让她的视野变得黯淡。
“敢问姑娘”庞六郎晃着醉步,喷出酒气,“茅厕怎么去?”
今儿怎么都是去茅厕的?禾韵指了一个方向,“在那边。”
“在下有点醉,劳烦姑娘带路。”
这个要求可就过分了,禾韵不想跟宫外的男子扯上关系,心想还是别管那个小娘子了,反正以后也遇不到,“就在不远处,公子自己去吧。”
见她要走,庞六郎忽然伸臂一把揽住她肩头,整个人倚在了她身上,“你是哪个宫的婢子,长得可真水灵。”
一看对方就是在耍酒疯,禾韵皱眉推他,“公子放尊重些!我是周太妃的人,你惹不起的!”
庞六郎哈哈大笑,眼眸骤然一冷,紧紧揽住她的肩膀,将人往池塘边带,“忘了介绍,在下是太后的亲侄子,你说惹得起惹不起?”
太后亲侄子!
禾韵再傻都意识到事态的不对味儿,可等她想要喊人时,庞六郎一把将她推进了池塘。
噗通一声,池面溅起水花,禾韵倒在其中,身上湿了大半,“你!”
庞六郎蹲在池边,浪荡笑道:“叫啊,把人都叫来,你的清白就毁了,周太妃会容忍一个毁了清白的宫婢接近圣驾?”
禾韵瞪大眼,权衡起利弊,“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这般对我?”
庞六郎转眸,“问你呢,为何这般对她。”
庞诺儿从阴影里走出来,主动提及了那日的街头冲突,“现在,你说我们有没有仇?”
禾韵登时明白过来,可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她得想办法脱身。
庞诺儿拽下树上的柳条,朝水面甩去,“贱蹄子,敢顶撞我,还敢勾引陛下,好大的胆儿啊!今儿不给你点教训,本姑娘跟你姓!”
禾韵在皇帐中大跳艳舞一事,庞诺儿已经从太后那里听说了,新仇旧恨加起来,她发狠地抽打水面,溅起的池水溅在禾韵身上脸上,看起来好不狼狈。
“听着,你若敢去周太妃那里告状,我有的是办法整你,不信你大可一试!还有,莫再觊觎陛下,你们云泥之别,想都不能想!”
说完,她扔掉柳条,转身就走。
庞六郎笑笑,“完事儿了?”
庞诺儿不解,“还要怎样?”
“不如便宜了哥哥。”
话落,不止禾韵吓到,连庞诺儿都吓了一跳,哪里想到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六哥如此放荡,“六哥,这是宫里!”
跟后宫的女子发生关系,会被砍头的!
庞六郎笑着耸肩,“逗你呢,一个贱婢,不值得冒险。”
不远处,殊丽将一切尽收眼底,按住欲要上前替禾韵解围的冯姬,“你现在过去,只会激怒他们。以咱们的身份,如何与他们对抗?”
冯姬恶狠狠地呸道:“他们兄妹太不要脸了!这样的女子要是入宫,不得把后宫搅得乌烟瘴气!”
殊丽眸光温淡,轻缈道了声:“恶对恶罢了。”
目睹了这一场景,殊丽生出了警惕,禾韵今日的下场,很可能就是她明日的下场,以庞诺儿睚眦必报的性子,早晚找到她头上。
到那时,也许比这次更甚,毕竟,禾韵没有得到天子眷顾,而自己跟天子快要形影不离了。不管是庞诺儿还是太后,对自己都有威胁,这对庞家姑侄,还真是令人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