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昏昏沉沉的低声回但意识还是稍微有一点她抬手到领口解衣扣:“臧老师我把衣服还你……”
靳译肯并没反应。
所以原来是这种感受。
靳译肯的手部才有动作。
之后的反应是在当下侧头看主驾驶的靳译肯。
车子随之往后退一个利落的大倒转不偏不倚地转入一处空车位邬嘉葵因惯性朝前倾身子手撑住车子前台柯尼塞格的车头与兰博基尼的车身近乎“摩擦”而过他就这么为龙七的“同归于尽”让出了条道龙七的油踩得更重那一秒已经没什么理智也根本不想在这个地方逗留越过他豪无减速地上坡出停车场。
引擎声从地下传到空旷的地表除夕夜后凌晨一点十一分的马路没有第二辆车寒风凛冽她咬着下唇看到路灯下的飘雪看到颐明湾内万家灯火却从后视镜看不到那辆本该跟上来的车牙齿松开尝到一丝血腥感手指仍紧紧抠着方向盘被一股根本无法松口的气死死缠着指甲都快抠断。
凌晨两点半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驻在酒店门口。
烟烧到了尾端烟头掉到地上窜起微小火星。
她看到凌晨两点一刻的时候酒店门口徘徊着打电话的邬嘉葵姑妈她在空气中比划着手快速讲话不停嘴看似强悍的脸上布满未老先衰的法令纹她的助理在一旁瑟瑟发抖地等着坚守自己收入微薄的岗位。
随后视线扫过她身上的羊毛大衣把在门把上的手插进裤兜再轻问:“没回过家?”
就这么无意识地走感觉不到零下的温度还没到自己房间经过的一间房正好开了门暖光照亮一方地毯她感到刺眼朝另一边侧额臧习浦的王助理带着一些外卖盒从那扇门出来看见她脱口而出:“咦?
老坪和身边的助理都回家了酒店房间的暖气刚开也是冷飕飕她又往窗边的沙发坐着不肯挪位也懒得添衣王助理往她的身上盖了条毛毯随后看了看圆茶几上的两瓶红酒(之前让pub的服务员送来的)最终没有多管闲事把暖气开到最足后走了。
龙七在布满暖气的房间里看着看到从车中下来的邬嘉葵身侧没有旁人垂颈的短发被吹得凌乱她孤零零地迎向着急上前的助理没说话没有多余表情只在姑妈试图拉住她
冰块在杯底碰撞晶莹剔透。
随后返身进门没过几秒臧习浦的声音就从房内传出龙七适应光亮看向他时他正将门敞开暖光罩着他半边脸他穿着单件的高领毛衣戴着副平时不常见的眼镜手持用不同颜色的笔做着记号的台本似乎刚看到一半问:“回来了?”
她不知道她只近乎出神地望着酒店楼底这个除夕夜的雪那么大下不尽似的在道路两边积起厚厚一层她看到凌晨两点整的时候在酒店门口吵架的周以聪与其经纪人他们吵得那么激烈仿佛积压了多年的情绪一并爆发奔溃的经纪人被落在酒店门口看着甩车门而去的周以聪。
一个人的胃里到底能消化多少酒精。
随后往一旁吩咐:“小王陪她回房照顾照顾。”
……
身上仍挂着臧习浦的大衣一步一步一步地走曾在脑内导演过一万遍靳译肯回来时的场景却根本没想到这一种没想到有一天导演的画面内会出现另一个女人靳译肯亲过她开车载过她带着她回颐明湾回那幢连龙七的衣服都没搬完的房子因为预想得到在那个房子里能发生的每一个画面她身都细微发抖。
直到引擎声越驱越近转进她所在的车道看到标志性车头的刹那她打开车前灯。
“没有。”
她踩油。
她甚至已经想象到他俩上楼后能做些什么也仿佛听见邬嘉葵此刻如同擂鼓的心跳。
龙七看着他们俩。
他原用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手拿着手机正回着什么消息因前方刺眼的光而抬眼随后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眯一下就这么八风不动地看着几十米外“拦道”的龙七慢悠悠地放下手机也不鸣笛不进不退。
靳译肯一直始终都没有跟上来。
怎么回事呢怎么之前和董西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换位思考过靳译肯的感受呢。
回剧组酒店的时候已经近乎行尸走肉。
直到两车相距10乎相撞的前一秒。
……
车胎与地面摩擦仪表盘指数飙高停车场内一阵啸鸣车子直冲着靳译肯的方向去她睁眼看着看靳译肯到底给不给她反应在两车距离只剩30时候仍不减速油门踩得更重副驾驶邬嘉葵的胸口起伏没什么表露情绪的肢体动作但一眼不眨靳译肯的手搭着方向盘安静地看着一个近乎发疯的她。
“啪”地一声。
怨。
明亮又刺眼使靳译肯的车停顿了一下副驾驶的邬嘉葵抬手遮额两辆跑车一明一暗一黑一蓝猝不及防地在停车场的两端对峙等到灯的刺激渐渐减小邬嘉葵才放下手看清远处车内的龙七。
大衣褪到肩部被臧习浦的手止住王助理在一旁扒着门看着龙七冰冷的手与他的手有一秒相触他说:“明天再还。”
喝到多少的时候能把脑袋里臆想的画面都散尽。